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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章（第1页）

&ldo;我曾经跟楚少春长谈过，他说在楚府里，只有你把他当人看，他在大堂上没有说实话，你大哥不光是折辱她，一直以来都是他在保护你，他用身体换你平安长大，他没有告诉你自己的处境，不是没有当你是朋友，而是开不了口，生怕一说出来，你会厌弃他躲着他，他自尊心极强，遭遇又太过可怜，五儿死后他本可以逃走，逃亡途中故意露出破绽，被我的人捉了回来，我觉得此案另有隐情，怎么问他都不肯说，我也曾想方设法要保住他的性命，可他还是一心求死。&rdo;荣恪说道。

&ldo;我小时候父亲就去世了，家中一直是大哥当家，我也乐得清闲自在。我是嫡子，我会夺回当家之权。&rdo;楚子材咬着牙，唇角有鲜血滴落下来，用手背狠狠一抹，&ldo;我大哥是庶出，他的娘亲是乌孙人，这是我们家的秘密。&rdo;

荣恪眯了双眼，原来如此。

第21章忘归

&ldo;楚家也是开国功臣，太祖皇帝钦封的定国侯，到了楚子材祖父那一代，兄弟三人只得一子，阖府溺爱，楚子材的父亲不争气，朝堂上谋职，大小事都不成，谋闲职都能闯出祸端，索性呆在家中领着俸禄纵情声色，狐朋狗友多姬妾也多，生活奢靡挥金如土，竟至入不敷出，他的夫人又多年不能有孕，眼看爵位都难以承袭下去，三十年前买回一个美人儿，半年后有了身孕生下长子楚子都，楚子都十二岁时，定国侯夫人诞下嫡子楚子材，楚子材六岁前，老侯爷和夫人相继去世，楚子都当家。这楚子都很有头脑，买回几个眉清目秀的小子，请了人教他们唱戏，长大后个个都是名伶，其中以楚少春最为出色，许多勋贵结亲祝寿，都以请他到府里唱戏为荣，楚少春身价一场千金，楚子都借着他让楚府又发达起来。&rdo;

荣恪一字一句给太后说起楚府，温雅沉吟着点头：&ldo;借酒调戏楚少春的，是徐泰?&rdo;

荣恪说是。

温雅瞧着他：&ldo;你觉得，是徐泰借着这机会对付冯茂?又趁机逼迫楚少春?&rdo;

&ldo;应该不是。一来徐泰是五月初六被夺了内禁卫之权，何五儿是端午那日让冯府上下知道她有了身孕，徐泰再记恨冯茂，也不能提前就做出安排，二来楚少春那日受审，卫国公的神态，甚是怜惜。&rdo;荣恪想起徐泰那日两眼一眨不眨盯着楚少春，嗤一声笑了。

&ldo;我也看到了，你跟我想的一样。&rdo;温雅也翘了唇角，&ldo;对了，你说一说，你的人捉到楚少春的时候，是怎样的情形。&rdo;

&ldo;他是戏子，那日扮作一名老态龙钟的婆婆，本已经避开搜查，可他的头套突然掉了下来，他反抗挣扎得很激烈，挨了几下打，可并不是很重，他却说是被打怕了才招认的，后来我故意杖责钱文生，钱文生哀嚎不已，围观的人都有发抖的，可楚少春很冷静，臣觉得他是有意投案，为了报复楚子都。&rdo;荣恪收起笑容，一本正经说道。

&ldo;也许他从头到尾都是棋子，楚少春招认是十一月认识的五儿，那时候先帝开始病重，不过只要先帝还在，朝中没有人敢轻举妄动，敢打歪主意的只可能是敌国。许是乌孙人看清楚我朝局势，知道冯茂势必成为辅臣，所以提前在他身上下手，这次若不是你，就算冯茂逃过冤狱，这辅政大臣也断是做不成了，而四位辅臣中，他和皇上最为亲近，去掉他，无疑是断掉皇上的左膀右臂。&rdo;温雅思忖着说道。

&ldo;难不成这些日子有人上奏，说冯茂没有做辅臣的资格?&rdo;荣恪惊问。

&ldo;不错。&rdo;温雅手抚了额头，&ldo;一帮道学先生每日长篇大论得上奏，烦不胜烦。&rdo;

&ldo;臣以为，此案不能再继续深挖下去了，就以楚少春畏罪自尽结案，尽快平息风波。&rdo;荣恪忙说道，&ldo;楚子都那儿，就让楚子材以家宅内斗为名，将他秘密囚禁府中，然后暗中查问。&rdo;

&ldo;太好了。&rdo;温雅的声音里含着兴奋，&ldo;这主意太好了，就这么办。还是那句话，这次多亏了镇国公，你说，你想要什么赏赐。&rdo;

&ldo;臣不要赏赐。&rdo;荣恪拱手道，&ldo;太后答应臣的家眷回京，臣理当报答。&rdo;

&ldo;那这赏赐先记着，他日你想到要什么了，就跟我说。&rdo;温雅笑着，&ldo;自从乌孙国内乱，就没了消息。如今的情形如何了?你可知道?&rdo;

荣恪想说不知道，可知道两个字脱口而出，自己都吓了一跳，懊悔得紧抿了唇，心里骂自己，怎么就什么都知道?

&ldo;那，你说说看。&rdo;温雅期冀看着他。

&ldo;大皇子无端暴死，三皇子年幼，二皇子占了上风。&rdo;荣恪简短说道。

&ldo;二皇子?&rdo;温雅冷哼一声，&ldo;是不是符郁?&rdo;

荣恪说一声是，疑惑看着太后，太后提到符郁的时候，好像有些咬牙切齿似的，当下问道：&ldo;太后知道这符郁?&rdo;

&ldo;不只知道，还见过。&rdo;温雅又一声冷哼：&ldo;他那会儿在岳州的洞庭书院读书，岳州曾家是我外婆家，我正盼着他能做乌孙皇帝呢。&rdo;

又咬牙切齿的，又盼着他做皇帝，这是又爱又恨啊。

荣恪心头悚然起了一个念头，难不成小太后和乌孙二皇子有旧情?转念又一想，不对啊，十年前小太后才九岁，不至于吧?当下试探着问了一句：&ldo;为何?太后为何想让符郁做皇帝?&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