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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第1页）

未央等的不耐，伸手要从枕头下抽出预先藏好的榔头，恰时阿佑已踹开门冲进来，手上一把专供打架的西瓜刀，长长刀身三四个小缺口映着那张狰狞面孔，寒森森瘆人。

&ldo;我操，敢动老子女人！活腻了你！&rdo;

陈大秃子却是被吓得懵了，还趴在未央腿上，张嘴留着哈喇子。待阿佑冲过来一把将他掀下床去，狠踩一通，这才晓得抱头求饶，爷爷奶奶一顿乱喊，听着真是欢畅。

未央起身来穿好外套，阿佑才停了手，一把砍刀指着满脸乌青的陈大秃子说，&ldo;今天就他妈一刀捅了你！&rdo;

阿佑平日里街上混着，这好几年下来，总算混出点名堂，街坊间人人都知他凶悍，一帮子人白日里横行，镇日里喊打喊杀，一把刀砍砍砍，时时满身血，面上还有一道道疤，瞪起眼来阎罗一般。最怕他二十几岁不要命，说说便要把刀子砍人。

凤娇婶子的话说，小崽子克死了爹又没娘要，迟早吃枪子。

未央起身来穿好外套，阿佑才停了手，一把砍刀指着满脸乌青的陈大秃子说，&ldo;今天就他妈一刀捅了你！&rdo;

谁想这一声吼，竟将陈大秃子吓得尿裤子，跪在地上哭哭啼啼，好生窝囊，&ldo;阿佑哥饶了我吧，都是未央她妈凤娇婶子闹出来的，我真不是……&rdo;又磕头来，一下接一下，好生响亮，&ldo;我混蛋，我不是人……阿佑哥，我真不知道未央是我嫂子，我要知道了哪还敢……您大人有大量，饶了我吧饶了我吧……&rdo;

四十好几一张脸，竟管阿佑叫哥，真是厉害。

阿佑舞者刀子冲他喊：&ldo;别以为你叫唤两声爷爷就会放过你！&rdo;

&ldo;那是，那是。&rdo;陈大秃子如蒙大赦，忙不迭点头，从裤兜里掏出一叠钱来，颤颤悠悠双手奉上，&ldo;孝敬，孝敬您和嫂子的。&rdo;

哦，是那余下的三千。未央心底里了悟，冷笑着摇头，阿佑便一脚踹下去，钱散了一地，陈大秃子捂着肚子倒下，可怜四十好几一把老骨头，家中老爹都没怎么教训，却让着小兔崽子踩在脚底。

看着好生可怜，却只能抱着肚子哇啦哇啦乱叫，还得求爷爷告奶奶，&ldo;就这么多了，我也没钱啊！&rdo;

未央坐在床边玩着手指头，不忘给陈大秃子出主意，懒懒说：&ldo;你下身三条腿，选一根留下吧。&rdo;

&ldo;就砍了你的子孙根！&rdo;阿佑举了刀，说话间就要削下来，吓得陈大秃子连连告饶，&ldo;姑奶奶饶命。&rdo;叹一口气，认命，&ldo;这……这……还有……&rdo;

于是又将手上金戒指，脖子上金项链取了放地上，还从丝袜里掏出两百来块皱巴巴腌菜似的碎零钱。才小心翼翼说，&ldo;就……就这么多了……&rdo;

阿佑拿刀比着他，&ldo;放屁，就这么点，打发要饭的是吧！&rdo;

陈大秃子又连着磕好几个响头，哭着喊着说，&ldo;这回真没有了，打死也没有了。&rdo;

阿佑给他手臂上划上一刀，放放血来，瞧着玩。

未央适才开口，拉巴着衣领，笑，一根淬毒的针，&ldo;算啦，都是街坊邻居，抬头不见低头见，叔叔一时拿不出钱来，我这做小辈的又怎么好为难我陈叔叔。不如这样，咱们立个字据，叔叔打个欠条，白纸黑字写着，欠了阿佑哥一万元整，限半个月内还清。&rdo;

又起身拿了纸笔来，工工整整写清楚，才递到陈大秃子跟前，笑嘻嘻说，&ldo;陈叔叔，你瞧我给你出的这主意好不好？&rdo;

看他呆呆看着，迟迟不肯签字，便问：&ldo;叔叔不乐意？那就只好按刚才说的，今天得留下您一条腿。&rdo;

&ldo;我签，我签。&rdo;

事情很顺利，未央看着欠条微微笑，陈大秃子已经哧溜跑远了。那秃子是没胆子报警的，未央是未成年小女生，他若要报警，铁定将自己贴进去，这点子上，他大约还是掂量得清的。

又将欠条塞给阿佑，&ldo;这事就这样吧。&rdo;

阿佑不甘，&ldo;就这么算了？那老婆娘也不教训了？你就不怕她再卖你一次啊！&rdo;

&ldo;那又怎样？&rdo;未央晃着两条细长小腿，无所谓地笑，&ldo;我可不想被赶出家门。再说了，凤娇这么早死，我爸我弟谁来管，这烂摊子我可没兴趣收拾。&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