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御辇的速度不快,柳椒跑起来可比御辇快多了。
这么急匆匆的一路,柳椒还比大王先到的狼山雪殿。但他也不敢先入雪殿,只在门外候着。
御辇慢悠悠地开到了门前,雪狼王高高在上地坐着,只道:“你倒知道规矩,不得先入门。”
“是的,大王。”柳椒一颗心提到嗓子眼,只道:怪不得说“伴君如伴虎”,原来大王……也可以这么吓人的。
要说雪狼王吓他了,那倒没有。雪狼王既没有凶他,也没有骂他,可他偏偏就是觉得害怕。
雪狼王又道:“先去偏殿。”
柳椒便说“遵命”,先到了偏殿等候。雪狼王换了便服,才往偏殿去,一推门,便见柳椒跪在地上,弓着背,似应激的猫一样发抖,尾巴上的毛都竖起来了。
雪狼王轻轻说道:“怎么跪着?”
“大王……”柳椒低头说,“不是让仆认罪么?”
“认罪的态度还不够。”雪狼王掩上门,说,“先把衣服脱了。”
柳椒猛地抬起头,吃惊地瞪大眼睛:还有这条宫规吗?认罪跪地还不能穿衣服?
雪狼王却仍是那一脸严肃的样子,仿佛脱衣服是一件大事。
第20章
说实话,柳椒也不清楚道歉要脱衣服是什么礼仪,但既然大王这么认真严肃地提出了,那应该就是对的吧?
大概经历过多次“侍寝”,柳椒对于在大王面前脱衣服这件事情已经没什么抗拒了,便解开了身上绿色的罗衣,露出了其中白皙的肌肤。
雪狼王在榻上坐下,转头一看,见柳椒仍跪在门边,便说:“过来。”
柳椒裸着身体,膝行而来,尾巴了无生气地拖在地上,擦过毛地毯,发出沙沙声响,像风吹过了叶子一样。
雪狼王躺床上歪着,仿佛有些疲惫。柳椒见雪狼王好似在小憩,也不敢打扰他,憋着一口气,跪在地上,一动不敢动的。
柳椒跪在地上,煎熬得很,虽说毛毯柔软,跪着也不觉得什么,但他的心却悬着。
雪狼王休憩了一会儿,才缓缓睁开眼睛,说:“你怎么不说话?”
“仆不敢说话。”柳椒垂头道,“怕冒犯大王!”
雪狼王笑:“你还能怎么冒犯?”
柳椒却道:“仆也不知道。”
雪狼王却道:“你可知罪?”
柳椒茫然道:“仆……也不知道。”
雪狼王看着柳椒愣愣的样子,只一叹气,说:“那你看起来这么紧张,是为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