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单的说,一个是利于经济,一个是利于民生,确实是件两难的抉择。
如果单以私人感情来说,陈潇自然希望卢鹏怀的方案能顺利实行,让那些老城区居民享受到政策的优惠,更何况那里还是陈思妤成长的故乡,只不过重生一世,陈潇也明白在这利益至上的年代,很多理想化的臆想是要为现实状况让路的。
最后走向何方,还得由苏北望等地方领导定夺,自己实在不方便干涉过深!
安泽明白他的考虑,想了会,道:“你现在为了一个朋友,和石峰彻底翻脸了……当然,我知道你根本不会把他放眼里,不过这家伙后面的主子,怕是不方便直接招惹。”
陈潇笑了笑,道:“你是说那个成天以满清八旗正统自居的马褂子?”
安泽哑然失笑:“看来你早把石峰的底细查清楚了,那我纯属白操心了。”
“我没兴趣平白无故去树敌,他们要赚钱,随他们去好了,反正他们不干,别的人也会插足。”陈潇漫不经心道:“但如果他们再敢这么肆无忌惮,下一回倒霉的,可不就是他们养的一条狗了!”
安泽微微诧异,随即,一缕隐忧浮上心间。
在四九城内,石峰私底下的绰号名曰‘狗奴才’!
狗奴才的由来,不是因为石峰的父亲给老首长当过警卫员的缘故,而是因为石峰如今攀附效力的人物,正是四九城内一位赫赫有名的公子爷,一位号称满清皇族后代的贵胄,也就是陈潇口中宣称的马褂子,葛诚!
葛诚,绰号葛爷,长袖善舞、智谋百出,作为华夏高端层面迅速崛起的青年俊杰,他和他的家族代表着一个遮天蔽日的利益集团,在绝大部分世家子弟们还在纵意人生的时候,葛诚掌控的势力,正慢慢渗透进华夏国众多首屈一指的中字头财团和企业,沿着另一条康庄大道,从侧面为集团以及他自身获得难以计数的财富和资源。
对葛诚,安泽、陈潇等人可谓知之甚详,两方人幼时所属的两个大院没少争强较劲,成年后,由于大院子弟们大多各谋前程,接触才少了下来,平日里,两方几乎是河水不犯井水,究其原因,还是因为两方隶属的利益集团始终处于针锋相对的状态!
但万万没料到,因为万里之遥外的一桩项目,两方的人马竟发生了摩擦,说实话,安泽不希望陈潇因为此事和葛诚势同水火,虽然两人背后的利益集团不对付,可远未到因为这么一项工程闹得你死我活,毕竟,利益争夺背后的政治较量,需要付出的代价实在是难以预料,稍有不慎,就得玩火**!
安泽还想劝他别为了一时的好恶大动干戈,两个女人先后从酒店电梯走了出来,一个是任冰,另一个则是陈思妤的养母陈文君!
见到陈文君心有余悸的面容,陈潇微笑问道:“昨晚睡得还好吧,阿姨?”
陈文君复杂地看了眼陈潇,谨慎且迟疑道:“还行,昨晚……谢谢你了,小伙子。”
陈潇笑道:“没事,您是思妤的母亲,来京城,我理应得护您周全,要是出了什么差池,我可没脸向她交代了。”
陈文君惊疑不定,实在闹不明白女儿的老上司,竟在京城拥有如此深厚的关系网,回忆昨晚的惊魂一幕,她还想一问究竟,旁边的任冰大咧咧地道:“行了,要叙旧待会再叙,我等会的航班回香江,陈女士跟着谁?”
“我迟会也动身了,让她跟我一块先回交州,方便照应。”陈潇道明了安排,虽然暂时把马九拘了,可陈文君在京城仍然是凶多吉少,“新闻稿编好了没?”
任冰拍了拍笔记本包,笑道:“都存下来了,不过为了达到效果,最好到时候陈女士再配合做个现场专访。”
刚刚在酒店房间里,她受陈潇的叮嘱,已经给陈文君做了个人访问,查明了交州市老城区的具体情况。
安泽苦笑道:“现在南边的新闻媒体集体失声,你这么铤而走险的,不怕回头又给家里教训?”
“怕啥,干传媒新闻的,自然得有些觉悟,不偏帮不站队,实事求是,甭管最后哪一方在那片老城区受益,咱只管做好分内的事儿,原原本本把实情报道出来就成。”
任冰不以为然道:“再说了,这则独家新闻要是做成了,本姑奶奶保准能声名大噪,上回吃了瘪,这回一定得扬眉吐气才行!”
见任冰一副没心没肺的模样,陈文君依旧局促不安,陈潇则和安泽相视一笑,只是一想到葛诚,陈潇的眼中瞬间覆了一层浓厚的阴霾,脑海里不其然的浮现出前世的那场噩耗,星辰倒在血泊中的片段……(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