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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章（第1页）

周开良热情地接待了老厂长。

一番寒暄之后，郑光先说明了来意。他没有想到的是，周开良竟然婉言推辞，没有给他这个面子。要谁都行，就是不给张支云。郑光先好说赖说，终究还是没有说通。

出了厂长办公室，无奈的郑光先亲自去找了张支云。

好久没有见到老厂长，张支云心里很高兴。寒暄一会儿之后，郑光先便开门见山地说道：&ldo;张师傅，实验基地几年了，但结果一直不理想。我这次专程来是想让你到那边去，帮助我把这项任务完成了。&rdo;

&ldo;见到周厂长了吗？他的意见是什么？&rdo;张支云问道。

&ldo;周开良不给面子，他不放人！现在我要的是你一句话，你愿意不愿意去实验厂。&rdo;郑光先脸色不悦地说道。

&ldo;郑书记，我无所谓。我是烧酒的，不管在哪都是烧酒。再说厂里是工作，实验基地也是工作。我是个酒师，是个技术干部，我得听政府的话，政府调我到哪我就到那。&rdo;张支云回答道。

&ldo;你是在给我说大话！我不和你说这个，你只说你到底愿意不愿意跟我过去！&rdo;郑光先对张支云的回答很不满意。

&ldo;郑书记，您是我最信得过的老领导，我怎么能不愿意跟您去呢？但到实验厂去工作是要政府决定呀！您先和厂里说吧，厂里同意，组织上调动，我一定去！&rdo;张支云和郑光先的私交算是很深的了，郑书记的邀请他哪能拒绝呢？但他的原则性极强，没有组织的调动，他哪能说走就走？

&ldo;你的想法我明白，组织原则我能不知道？我正在和厂里交涉，只是问你愿意不愿意！&rdo;郑光先不高兴地说道。

&ldo;当然愿意呀！只要厂里放人，只要组织调动，我立刻跟您走！&rdo;张支云不加思考地回答道。

&ldo;这就对了，你就做好到实验厂去的准备吧。&rdo;

和张支云分别之后，郑光先又找了几次周开良，但一直没有结果。

其实这也不怪周开良不给老厂长情面。茅台酒厂也有他们的难处：一大批技术人员都已去了试验基地，茅台酒厂的技术力量已经被削弱。再说，根据形势发展的前景来看，实验厂虽说是茅台酒厂的实验基地，但随着生产的发展，实验基地已经具备了一座酒厂的全部功能，成为一个独立的酒厂，那只不过是一个时间问题。实验基地最终是要和茅台厂分离的，所有的人都能看到这一点。周开良怎么可能轻易地放走茅台厂的技术权威？

周开良不放人，郑光先没有办法。无奈之下，他去了一趟贵阳。

他是想凭借曾经与轻工厅的老关系，跑到轻工厅里去向厅领导要人。

轻工厅厅长姚英听了郑光先的诉说之后，笑了笑说道：&ldo;张支云，我熟悉，看来这个实验的成功非他莫属！你不用着急，我亲自去给你到茅台要人。&rdo;

姚厅长答应了郑光先的请求之后，便立刻给周开良打了一个电话。他没有想到，竟然也被周开良婉言拒绝了。

承诺了的就必须兑现，姚英不能失面子，他不得不亲自到茅台酒厂走一趟。

厅长驾到，周开良高接远送。但谈到正题，却没有给厅长留面子。

姚英的确没有想到，周开良竟然驳回了他这个厅长的面子，心里很不高兴。

出了厂长办公室，姚英竟然有点茫然。他不仅仅是考虑如何兑现对郑光先的承诺，最主要的是他责任使然。易地试验是毛主席、周总理的遗愿，从中央到省里，领导都很重视，他很想看到易地试验早日成功，早日完成这个最高层领导下派的任务。实验厂遇到了困难，他的心里同样非常着急。为了实验早日成功，他亲自到茅台厂去要人，但这个周开良一点面子也不给，他的心里很不痛快，拉着脸坐上了汽车，准备先返回贵阳，要人的是再从长计议。

姚英出了茅台酒厂，车子往前走了一截，脑子里突然冒出了一个怪主意。

姚英让司机掉过车头，又返回了茅台酒厂。

他不是去见周开良，而是要去见张支云。

见面握手之后，姚英开门见山地对张支云说道：&ldo;老张呀，这次来找你，就是想让你到实验厂去。实验厂遇到困难了，还得你亲自出马，光先肯定已经给你说了。&rdo;

&ldo;郑书记见我了，我是服从政府安排，只要领导上决定了，我就去。&rdo;张支云回答道。

&ldo;你自己愿意去吗？&rdo;姚厅长问道。

&ldo;说实话我是不大愿意去。我一辈子都没有离开过茅台，对茅台酒厂的感情是很深的，更何况我的一家人都在茅台。&rdo;张支云从来都是实话实说。

&ldo;你的想法错误的，茅台酒易地试验是周总理的遗愿，这个你是知道的。现在易地试验遇到困难了，你一定要以大局为重。周开良这个家伙不给我面子，你得给我面子。我现在就要你一句话，去，还是不去！&rdo;姚英说道。

&ldo;姚厅长，既然话说到这份上，我去！国家需要我到哪里我就到那里。可是茅台酒厂不放我怎么办？&rdo;。看到了姚厅长一直不高兴的脸色，听到了周总理的遗愿几个字，张支云觉得无话可说，便立刻向姚厅长表态同意去实验厂。其实，他目前最最担心的是周开良不会放他走。

姚英厅长听了张支云的表态，脸上马上由阴转晴。加之他和张支云本来就很熟悉，可以说是无话不说。于是，毫不隐瞒地对张支云说道：&ldo;只要你愿意去就好办。我给你出个主意。&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