端木回春陡然想起之前撒下的谎言,面色微红。
&ldo;原来如此。&rdo;落在姬妙花眼中,这又是另一番释义。他扯起嘴角,露出笑容道,&ldo;那姬妙花祝亲亲一路顺风。&rdo;
每一字好似藏在棉里的针,初闻不觉,细想便字字作痛。
人的心若揪到极处,便痛到极处,渐渐麻木,不痛不痒,如行尸走肉,丧五官知觉。端木回春双脚定在原地,怔怔地看着姬妙花笑眯眯地说完,然后潇洒转身,慢悠悠地离开,好似真的是来送一位老友上路。
山水色淡。
那身红衣如心头朱血,潺潺流入浅色的山水画卷中,直至消失。
端木回春的视野顿时黯淡下来,只剩下不与白相近的青及与黑相近的白。
这样便好了。
他一遍一遍地想着。
薛灵璧走过来,道:&ldo;听不见么?&rdo;
端木回春失神地望着他。眼盲耳聋,竟真的听不见他的声音。
薛灵璧抬指轻弹,射出劲风打在端木回春肩膀上,让他退后半步。
肩膀缓缓了知觉,先是麻,后是痛,最后他听到薛灵璧又问道:&ldo;如今听见了么?&rdo;
端木回春呆呆地问道:&ldo;什么?&rdo;
&ldo;打斗声。&rdo;
他们身后,莫琚、怡然、卢长老与冯古道一起正对付那些西羌武林人士。
端木回春心头突地生出一股无名之火,从怀里抽出扇子,嗖得跳入战圈之中。
之前打伤姬妙花的那对夫妇彼此使了个眼色,突然向姬妙花离去的方向追了下去。薛灵璧眉头微蹙,手持长剑,劈出一道无形剑气,如横栏般撞向两人后背。
两人被击出数丈,扑倒在地,半天才慢慢坐起,口吐鲜血,显是受伤不轻。
&ldo;为何?&rdo;丈夫怒视着缓缓走过来的薛灵璧,满脸不甘。
薛灵璧道:&ldo;我讨厌趁人之危。&rdo;
妻子冷哼道:&ldo;魔教受圣月教无理欺压,我王路见不平屡次出手相助。可到头来,你们却恩将仇报,坏我王大事!你们中原人果然个个都是忘恩负义翻脸不认人的小人。&rdo;
薛灵璧被她这样唾骂也不发怒,淡然道:&ldo;你不是中原人?&rdo;
妻子道:&ldo;哼。我入了浑魂王麾下,便是西羌人。&rdo;
薛灵璧道:&ldo;我却不是魔教中人。&rdo;
妻子越发不屑,&ldo;闯了祸就拍拍屁股撇清关系,这便是魔教作风?&rdo;
&ldo;本侯做事自然由本侯一人担当,何须撇清关系?&rdo;薛灵璧冷冷道,&ldo;云南雪衣侯府恭候大驾。你们若是想报仇,莫要摸错了门。&rdo;
夫妇一怔。
妻子叫道:&ldo;谁人不知你与魔教是一个鼻孔出气,侯爷何必多此一举?&rdo;
薛灵璧见他们一口咬定魔教,也不再废话,转身就走。在他看来,若浑魂王手下皆是赫骨或这对夫妇这般的人物,那这个盟结不结都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