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深站在床边愣了很久,才泄力一样坐下去。
错怪她了。
他不分青红皂白像头发了狂的野兽一样对着一个昨天才向他施以援手的人发了火。
可明明,是她先动他手机的。
要道个歉吗?
他从来没跟谁道过谦。
烦。
他手掌在脑袋上前后蹭了两把,四仰八叉的躺进了被子里。
眼睛直直的看着天花板。
上面有一抹光。
而他满脑子都在想,程一万一生气了怎么办?
她万一再不会理他,再不会踏足这间屋子。
那么房间里这最后一抹光,是不是就没了?
想去学校找她。
现在就去。
他一个鲤鱼打挺猛地从床上弹起来,不小心扯到了伤口,疼的嘶哑咧嘴的。
可他的心情莫名飞扬了起来。
那天从雨里回来后积攒的不痛快,好像消失了。
就像雨过天晴,了无痕迹。
一路奔至卫生间。
看了一眼镜子里自己。
脸上的疤结了痂,青一块儿紫一块儿跟打翻了调色盘似得。
操。
这副样子怎么见人?
算了,过两天吧。
反正她人在那儿,又不会跑。
不过,药是不是该抹了?
好的快些才能尽快去学校。
想着,他慢悠悠的走出卫生间,朝沙发走去。
下午。
活动课时间。
程一正戴着耳机沉迷于学习无法自拔,门口一道阴影遮了外面的光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