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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8章（第1页）

若冰道：&ldo;那么真是高言派你到上天梯盗窃火药的吗?&rdo;小敏道：&ldo;这个……我不能说。&rdo;

若冰道：&ldo;你都当着小张将军指证高言是主使了，还有什么不能说的?&rdo;小敏道：&ldo;那是两码事，总之就是不能说。&rdo;又问道：&ldo;大理四季如春，风光如画，大宋则是战争不断，烽火连天。娘子为何要摒弃舒适安稳的生活，来钓鱼城这样的地方呢?&rdo;

若冰也不当回事，随口反问道：&ldo;你说呢?&rdo;小敏道：&ldo;嗯，一定是有什么比战乱让你觉得更可怕的事，所以你不得不离开大理。&rdo;

若冰一时愣住，出神好半晌才道：&ldo;你先敷药，我去打点水。&rdo;自到隔壁厨下瓮缸中打了一壶热水，等她回来房中时，小敏竟已歪在床上睡着了。

若冰叹了口气，拉过被子，轻轻为小敏盖上。自己则掩门出来，到药师殿院门前告知刘霖、梅应春等人，小敏确实是大理人。

张珏听了经过，奇道：&ldo;小敏当真这么回答吗?这可真奇怪。&rdo;若冰道：&ldo;我倒不觉得奇怪，我猜她本性纯真善良，是不愿意谎言欺骗我。&rdo;

张珏哑然失笑道：&ldo;小敏明明不是受高言大将军指使，她却当着我的面诬陷对方，娘子居然还说她本性纯真善良?居然还相信她不会对娘子说谎话?&rdo;

若冰道：&ldo;小敏之所以用谎言应付小张将军，只因你是她的对头。小张将军不妨将心比心，她一个少女，如何会跋山涉水、千里迢迢来到钓鱼城?又冒着生命危险潜入上天梯这样的军事重地?一定是有什么事，逼迫她不得不这么做。&rdo;又想起小敏说自己离开大理缘由的那句话来‐‐&ldo;一定是有什么比战乱让你觉得更可怕的事，所以你不得不离开大理&rdo;‐‐对方只是随口一说，却是明心见性，言中了契机。

张珏见若冰神情落寞，显是推己及人，又由小敏联想到她自己。由此看来，若冰应该并不认识小敏。如果小敏真是大理段氏所派，她与若冰曾有单独相处的机会，如果知道若冰是大理公主的话，她肯定不会再向对方隐瞒实情，但她却坦白地告诉若冰说：&ldo;我不能说。&rdo;既然小敏不肯吐露真实身份，便表明要么她并不是大理段氏的奸细，要么她不认识若冰，不知其公主身份，要么两者兼而有之。小敏不知道若冰就是段霜公主一事几可确认无疑，那么她到底是不是大理段氏派来的呢?她如果不是段氏所派，为何要在上天梯上攀诬大将军高言呢?高言为何又会深夜赶来药师殿见小敏呢?

若冰似是猜到张珏的心思，道：&ldo;据我观察，高言起初来药师殿，应该不是为了我，而是为了小敏。虽然那支芦管曲子令他想到了我，但《打歌》在大理颇为流行，就凭一支曲子，并不能确定我人就在钓鱼城中。

况且刘霖公子的芦管并非我所教，是在广州跟小龙女娘子学的，我想高言无论如何想不到我人就在药师殿中。&rdo;

张珏道：&ldo;嗯，我也相信高言大将军是为小敏而来。他如果猜到娘子就是药师殿女医师，大可直接声称来求医，而不必提及小敏的名字，徒然惹嫌疑上身。&rdo;又问道：&ldo;娘子可知道高言来找小敏做什么?&rdo;

若冰摇头道：&ldo;我们根本没有机会谈及这个问题。高言进房坐下后，情绪很激动，说想不到会在钓鱼城见到我，要与我好好谈一谈。&rdo;

她叹了口气，再度回忆起昨夜与高言相对的情形‐‐这个人是她的未婚夫，是她青梅竹马、一道长大的伙伴，目下是执掌大理兵权的大将军，但她对这个人却是有恨无爱。尽管这么多年悬壶济世的行医生涯过去，恨意消退了不少，但离一个&ldo;爱&rdo;字，依然还差十万八千里。她不愿意见到这个人，直到永远。然而高言对她的爱恨交加却是不减当年，两人闷坐了许久后，终于开口交谈，高言刚开始还能勉强保持大将军风度，问了一些&ldo;过得可还好&rdo;之类的话，很快就原形毕露，指责若冰当年不该私自逃走、有负婚约，令高氏颜面失尽。她怒气顿生，忍不住嘲讽道：&ldo;大理国是你们高家的，连皇帝都被你们踩在脚下，我想不到高家原来还能有丢面子的事。&rdo;高言大怒，二人遂激烈争论起来。彼时小敏闻了薰香，在内室中昏睡;高睿藏身在药师殿主殿中，不敢出来;院外兵士听见了争吵声，因得过若冰嘱咐，也不敢进来。

张珏见若冰讲到关键之处时，却停了下来，忙催问道：&ldo;那么后来呢?&rdo;若冰道：&ldo;后来高言就动了手，上前扯住我的手，说要带我回大理成亲。我当然不同意。他是大将军，作威作福惯了，见我挣扎反抗，不肯就范，大怒下反拧了我手臂，将我往药案上压去，想将我反绑起来。

结果我额头撞上了案角，人就晕了过去。再后来……&rdo;

她轻叹了口气，续道，&ldo;我醒过来，人就已经在厢房中了。我勉强起身后，听到你们谈话，才知道高言昨夜被杀，小敏也失踪了。&rdo;

张珏有意问道：&ldo;那么娘子怎么看小敏失踪这件事?会不会是她杀了高言大将军，然后逃走了?&rdo;若冰道：&ldo;小敏失踪，我也觉得离奇，但决计不会是她杀人。之前我已经告诉过小张将军，我因为不愿意旁人得知过往恩怨，先进内室点了薰香，这香中混有迷药，可以令人昏睡到天亮。&rdo;张珏道：&ldo;可是……&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