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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6章（第1页）

刘霖道：&ldo;呀，你别说，还真有几分道理。&rdo;张珏道：&ldo;所以我能肯定小敏并不认得白秀才。&rdo;

梅应春道：&ldo;小敏小小年纪就能混上守卫森严的上天梯，足见其人精灵古怪。她或许是有意那么说，好误导旁人。&rdo;顿了顿，又道：&ldo;而且白秀才的叙述与现场情形不符，表明他在撒谎。什么人才会撒谎?当然是心里有鬼的人。&rdo;

刘霖沉吟道：&ldo;会不会是白秀才脑后挨了一记重击，又被绑了大半夜，受了惊吓，记不大清楚了?这种例子，宋慈宋相公就遇到过好几起。&rdo;

梅应春道：&ldo;他这样精明的商人，怎么会记不清楚。大家伙儿也亲眼看到了，他手足一能动弹，就直接去厨下找他的金钱，这表明他当时的记忆力完好无损。还有那迷香来自药师殿的药房，这又怎么解释?&rdo;

刘霖想了想，道：&ldo;薰香这一点上，梅兄说的不错，白秀才极是可疑。&rdo;梅应春道：&ldo;不是可疑，而是他根本就是小敏同党。&rdo;

张珏连连摇头道：&ldo;不可能。钓鱼城还没有建成之前，白秀才便在这里开茶肆了，他就是个失意秀才，不可能是谁的同党或内应。&rdo;

梅应春道：&ldo;那就是有人收买了他，他最爱钱是不是?小张将军一力为他辩护，是因为你们是邻居吗?&rdo;忽有所警觉，转过头去，白秀才正站在院门口，森然望着众人。

梅应春出其不意，被吓了一跳，一时颇为尴尬，便道：&ldo;我实在太困了，得回去睡觉了。&rdo;

张珏见他确实呵欠连天，便叫一名兵士提灯送他回去州学。

梅应春忙摆手道：&ldo;不必了，就两步路的事。我一个大男人，还要人送，旁人知道了会笑话的。&rdo;忙不迭地去了。

张珏道：&ldo;刘兄，我私下有话，要对白秀才说。你可以帮我去前面看看如意在做什么吗?&rdo;

刘霖也时常来琴泉茶肆饮茶，颇欣赏白秀才的茶艺，料想适才那番话已尽为对方听见，大家伙儿都是平日抬头不见低头见的人，也甚觉难堪，听了张珏的交代，忙顺势离开。

白秀才进门点灯，招呼道：&ldo;小张将军，请进来坐。&rdo;张珏便让兵士留在院子里，独自进来坐下。

白秀才道：&ldo;刚才你们三位的话，我都听见了，多谢小张将军没有相信那二位的信口雌黄，还力证我的清白无辜。钓鱼城人人都说你是个好将军，果不其然。来，我为将军沏壶好茶。&rdo;

张珏道：&ldo;别忙!我不懂喝茶，别浪费了好茶。白秀才，我是个直爽性子，就直说了。我怀疑你对昨天晚上发生的事没有交代清楚，可否麻烦你再讲一遍?&rdo;白秀才道：&ldo;当然可以。&rdo;便又将白日说过的话重新叙述了一番。

张珏道：&ldo;那么你可知道你这番话的破绽在哪里?&rdo;白秀才道：&ldo;知道啊，刚才我听到了，刘教授说，我不可能是在回屋时遇袭。可我记得的经过就是这样的啊。也许我回转身时，就有歹人跟在我后面，我没发现。&rdo;

张珏道：&ldo;果真如此的话，歹人打晕了你，明明离堂屋更近，为何不将你拖进屋内，绑在椅子上，而要走远道拖到柴垛后，却又重新回屋吹灯关门后才离开呢?&rdo;白秀才笑道：&ldo;这我哪里知道?这些问题，小张将军该去问歹人才对啊。&rdo;

张珏道：&ldo;你肯定那打晕你的歹人，跟翻墙入药师殿的是同一伙人吗?&rdo;

白秀才道：&ldo;当然是同一伙人。不是他们，还能有谁?&rdo;面色渐渐不豫起来，恼道：&ldo;小张将军既然怀疑我，适才梅秀才、刘教授二人极力诋毁我，你为何还要为我辩护呢?&rdo;张珏道：&ldo;那是你没有听清楚，我只是说你肯定不是小敏同党，并没有说你没有卷入其中。&rdo;

白秀才茫然道：&ldo;这话怎么说?&rdo;张珏道：&ldo;如意窗下的迷香是你点的，对不对?&rdo;

白秀才大为愕然，反问道：&ldo;我为什么要这么做?我跟如意朝夕相处近十年，见面怕是比你这个当兄长的多上数倍不止，我为何要害她?&rdo;

张珏道：&ldo;你不是要害我妹妹，你只是怕她听到你做坏事。&rdo;

白秀才&ldo;哈哈&rdo;一声，道：&ldo;我做坏事?做坏事的是你妹妹如意吧。

昨晚她房中有男人，以为我不知道吗?&rdo;张珏道：&ldo;嗯，我想你也暗中看到如意用梯子送高睿翻过墙去，这倒给了你提示。&rdo;白秀才道：&ldo;那男子原来叫高睿?哈哈哈。&rdo;

张珏料想不举出事实，白秀才必然要继续装傻下去，便道：&ldo;我听说你一向很关心若冰娘子，你昨晚听到隔壁药师殿起了争执，便想要过去看看。你先拿出薰香，从窗缝下塞进如意房间，等到药力发作后，便去了墙下。墙上没有留下脚印，你也不像那些歹人人多势众，所以你一定是用了梯子。我白天看到梯首横木上系有一条绳子，曾问过如意，她说不是她系的，一定是歹人系的。当时我就起了疑心，歹人应该是靠自带绳索垂吊进出，还往梯子上多系一条绳索做什么?况且歹人用的是皮索。但这绳子既然平白无故多了出来，肯定是有用处。直到不久前我对你起了疑心，才明白绳子是你系的，因为梯子不及院墙高，你要借助绳子将梯子拉到墙头，放在墙的另一边，借助梯子下去，这样就不会留下脚印。&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