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那师哥要怎么办?&rdo;
&ldo;如果他说的不是真话,那目的只有一个,希望我死心。&rdo;那绪慢声道:&ldo;那我也许便应该顺着他的意,真的死心。&rdo;
这些话对于那嗔显然过深,所以他也不再刨根问底,只专心地吃瓜子,吃完了腆着肚子,也不肯洗脚,躺在那绪床上就睡。
那绪没办法,只好打了水,替他洗脚,把那肥丫子里面的脏东西都洗干净,又拿把剪子,在昏黄的屋子里很吃力地替他剪指甲。
剪着剪着,一句本来已经沉下去的旧话莫名就涌上了心头。
&ldo;放在天不管,地不收的棺材里面。&rdo;他捏着那嗔的肥脚,也诧异自己这时居然想起了伥的这句话:&ldo;天不管地不收的棺材,那是什么地方?&rdo;
言者有意,听者无心。
那在屋顶从事影卫本行,正准备回去向他家谛听报告的高大人听了这句话,莫名地心里一个咯噔,却也没有细想。
&ldo;天不管地不收的棺材。格老子的,大爷我怎么觉得这玩意跟我有啥关系?!&rdo;
一直到谛听房门口,他的脑袋这才开始运转,于是很诧异地自言自语起来。
第46章
十余天过后,在个也算像样的苗疆客栈,已经独臂的国师敲了敲偏左一间大房的门。
深夜无月,房里的莫涯却不点灯,斜靠在墙角,看窗口雾煞煞的天。
&ldo;主人让我给你送药。&rdo;
进门后,他将药碗搁在桌上。
莫涯就莫名地扬起唇角,看着他的断臂,微微发笑。
&ldo;我知道你笑什么。&rdo;国师过来,擦亮火石点灯:&ldo;我不是贱,我跟着主人,是因为喜欢他。&rdo;
莫涯那个笑于是更深。
&ldo;他喜不喜欢我不要紧,反正我愿意!&rdo;国师的脸色煞白,眸子里面燃着火:&ldo;主人要你喝药,说如果你不喝,他有的是法子让你喝下去。&rdo;
莫涯端起碗,并不反抗,三两口就将药喝了下去。
药在胃里翻滚,他需要很大气力,才能把它压制下去。
已经十多天过去,他被烧伤的气管和胃还没有一点恢复的迹象,无论是什么,到了胃里全部兴风作浪。
而且双眼的视线依旧模糊,看什么都像蒙着一层纱,像素极低。
被伤到魂眼,首先是视力模糊,其次是恢复力下降,然后还有什么,莫涯并不清楚。
他现在能做的,就是让椴会以为国师献的那味空色太猛,本来助性的东西,现在却想要他的命。
这一招看来奏效,从国师最近的境况明显可以看出。
&ldo;不知我死了,你会怎样?&rdo;
很难得,莫涯发现自己居然长出了善心。
&ldo;不怎样。&rdo;国师梗着头,脸色却是煞白。
&ldo;好像你的主子出了门,一时半会不会回转。&rdo;
&ldo;你是想要我逃?那你自己怎么不逃,好像在主子身边,你活得比我要惨。&rdo;
&ldo;我若逃了,他会穷尽力气找我,牵连无辜。&rdo;
&ldo;你的意思我若逃了,主子就不会上心?!&rdo;国师仰起头来,因为底气虚无,所以声音益发高昂。
&ldo;我敢打赌,你若死了,你的主子才会看你一眼,就一眼,多一眼都不会,也绝不会费力气挖坑埋你。&rdo;
国师无言,胸膛激烈起伏,呼吸渐渐刮蹭气管,带了不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