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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3章（第2页）

钟乐岑噤若寒蝉。沈固缓缓地说：&ldo;明天我们去展览中心看展会。&rdo;

钟乐岑怔怔地看了他一会，突然低下头：&ldo;其实你用不着……&rdo;

&ldo;用不着什么？&rdo;

&ldo;……你听见我们说话了？&rdo;

&ldo;说什么？&rdo;

钟乐岑抬头研究沈固的表情，后者面不改色：&ldo;你在背后说我坏话了？&rdo;

钟乐岑把头又低下去：&ldo;其实你真的用不着。这么多年我都过来了，我并不怕别人知道我是个gay，我也不在乎他们用什么眼光看我。所以如果你是怕我会难受，那真的不必。&rdo;

&ldo;你觉得我该用什么眼光看你？&rdo;

钟乐岑皱起眉。这话很难说得清楚。过了一会，沈固替他说了：&ldo;你的意思是怜悯和厌恶对你而言是一样的，对吗？&rdo;

钟乐岑怔了一下，不由自主地点头。沈固似笑非笑地看他一眼：&ldo;你觉得我是可怜你？你有什么好可怜的？&rdo;

钟乐岑又怔了一下，咬住了嘴唇。沈固跟着钉上一句：&ldo;或者，你觉得自己很可怜？&rdo;

钟乐岑发愣。沈固再跟一句：&ldo;又或者，你觉得我是无民事行为能力人？&rdo;

钟乐岑过了一会才后知后觉这一句原来不只是个冷笑话。心里轻松的同时又有点说不出的怅然‐‐他觉得沈固的意思等于在说：别担心，我对你没兴趣，你不可能把掰弯。

沈固淡淡地说：&ldo;我把钱放在卧室的抽屉里，你可以记帐，借多少以后全部还给我。从今天开始家务全部归你，顶房租和饭钱。我不太知道保姆的行情，不过包吃包住的话估计五六百块也就能找得到人。当然你也不是全天式的保姆，所以这笔钱我就不另外付给你了。算起来你吃点亏，不过你是外地人，压不了我这地头蛇，认倒楣算了。&rdo;

钟乐岑愣了一会，这次是真的笑出声了：&ldo;你‐‐&rdo;

沈固继续淡淡地说：&ldo;至于那位空华先生，你可以告诉他，等他把家搬到台东附近，你尽可以去他家住。否则他就不必瞎操心了。&rdo;

钟乐岑轻声抗议：&ldo;空华是为我好。&rdo;

沈固看他一眼：&ldo;我不喜欢悲观的人，因为他会像沼泽一样把别人也吞下去。&rdo;

钟乐岑又发起愣来……

这次的展览会影响还真不小，沈固特地把休息日调到星期一，会场里进进出出的仍然有不少人，还有学校组织学生来参观的，一队队地等在门口。

沈固买了票，两人刚走进大门，钟乐岑就猛然拽了他一把。沈固下盘一向很稳，钟乐岑这样是拽不动他的，但他还是随着钟乐岑的力道向旁边斜了一步，同时环视场内，确定并没有任何危险，才问：&ldo;怎么了？&rdo;

钟乐岑指了指正前方：&ldo;怎么有人会这样摆放利器？&rdo;

正前方半空中悬着八柄古剑，中央是三把铁剑，左右是五把青铜剑，长短不一，高低错落，但剑尖全部斜指向下，正对门口，在灯光的衬托下给人极大的视觉冲击。有不少人都是一进大门就被吸引了，站在那里照相。

沈固看了看，没看出什么端倪：&ldo;怎么了？&rdo;应该说，这种别出心裁的布置收到了极好的效果。八柄剑的金属色在闪烁的壁灯照耀下格外显得杀气凛凛，威风十足，看到它们，就不由人不想起诸如&ldo;金戈铁马&rdo;、&ldo;十年征战&rdo;之类的词句。

钟乐岑皱着眉：&ldo;利器外指，其实是不欢迎外人进入。而且八柄剑一起指向外，剑上杀气会直冲门口，尤其古剑阴气重，有刑克之虞……&rdo;

沈固失笑：&ldo;这些都是仿制品吧？&rdo;真要是古剑，还敢这么吊着？

钟乐岑怔了一下，有点不好意思：&ldo;我，我忘记了……这剑仿得真不错……&rdo;

沈固看出他的尴尬，笑笑转开话题：&ldo;为什么放这么多剑？总有个讲究吧？&rdo;

钟乐岑仰头仔细看了一会：&ldo;这些都是欧冶子铸造的剑。&rdo;

沈固对欧冶子略知一二。此人应该算是古代的铸剑大师，只是在历史的长河中口口相传，被逐渐加上了一层神秘的面纱。

钟乐岑看得出神：&ldo;胜邪、巨阙、鱼肠、湛卢、纯钧，龙渊、泰阿、工布，都在这里了。&rdo;

沈固听见&ldo;泰阿&rdo;两个字，突然想起了文件里的图片：&ldo;哪一柄是泰阿？&rdo;

&ldo;最中间的。&rdo;

沈固仔细看看，还真跟图片上的丝毫不差。只是剑柄上的金丝完整，泰阿两个小字也清晰无损。不过离地有三米多高，眼神不好的也根本看不清就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