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场被人拆穿,唐景潇的面子上有点儿讪讪。
他是在脑门后头也装了摄像头吗?怎么她一动他就感觉到了。
她不过抬个眼皮子而已,至于这么大动静?
眼见不能再装,唐景潇也不再勉强,索性将一双眼睛都睁开了,炯炯有神地瞪着易北。
易北温柔地看着她,弯了唇角,躬身过来给她将靠着的枕头垫地再高一点儿,好让她躺着舒服些。
&ldo;谢谢。&rdo;
唐景潇自觉受之有愧。
不仅仅为这个枕头,更为他在危急关头救她于她家的卫生间。
&ldo;受人所托,忠人之事。&rdo;
易北神色自若地吐出来八个字,将唐景潇满腔流于形式的客套都堵在了肚子里。
他这一次过来找她,是受人之托。
以他对唐景潇的了解,哪怕她再排斥他、再不想见他,此时也会乖乖看在她爸的面子上忍着。
不得不说,易北赌对了。
唐景潇的确在忍。
不是在忍跟他相处,而是在忍因为面对他时油然而生的那种尴尬。
距离上一次他来她家跟她表白,她耀武扬威地拿自己有孩子为借口将他拒之门外,也不过过去了短短两周。
谁曾想,剧情突变。
再相逢,却是她失魂落魄孤立无援,而在紧要关头,被他施以援手。
总是这般反复无常。
你永远也不知道下一秒等待着你的究竟是一颗甜枣,还是一记耳光。
唐景潇脸皮薄,见易北没有捏她痛脚,便自顾地垂着头,无意识地揪着身上盖着的被子玩。
易北一直带笑看她,目光平静地捕捉她每一个孩子气的动作。
那目光追随着她,像是要将这些年不在她身边的时光都补回来。
唐景潇被看得有些不自在了。
她正欲开口,易北的眼神却停在了她险些被扎成了筛子的右手上,微微启唇。
唐景潇想缩,易北已在她反应前伸手将她的手臂轻轻握住了,低声问她,&ldo;疼不疼?&rdo;
她被易北碰着的地方针刺一般的发麻。
唐景潇别扭地将手从他滚烫的手掌心里解脱出来,藏进被子,冲他笑笑,&ldo;还好。&rdo;
易北还在看她,&ldo;那之前是谁体检抽血都要人哄着才肯去?&rdo;
怎么还翻起旧账来了。
唐景潇不服输地顶嘴,&ldo;我那是晕血。&rdo;
&ldo;呵……&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