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说,这世上有人会比蒋聿成更加了解迟溪,他必然会嗤之以鼻。
“怎么了,发生什么事情了吗?”他下了台阶,到她对面坐下。
迟溪没有第一时间开口,因为她在思考要用什么样的开场白来跟他说话。
想了想,她说:“我刚刚在屋外碰到闻雪了。”
他的眉峰明显皱了一下:“我跟她不是你想的那样,我已经说过了。”
“我知道,我不是要跟你说这个。”迟溪难得有无所适从的感觉,甚至找不到一个更好的和他说话的切入点。
这实在让她有些为难。
心脏的位置好像被一只无形的手给握住了。
这一刻她想了很多,刚才闻雪说的那些话,她没有全听,但有一些话还是给了她不少的触动。
她只是提到蒋聿成在国外时她没有任何参与,她便如此难受,那他当年得知她和孟元廷结婚还有了孩子的时候,他又是什么样的心情呢?
恐怕比她难受一千倍一万倍。
他是抱着什么样的心情在时隔六年后再次找到她,不遗余力地靠近?
这样的执着,是她望尘莫及的。
闻雪说的也没有错,她对他的情感,远不及他对她的千万分之一。
心里酸酸的,既觉得愧疚又感到庆幸。
“蒋聿成。”半晌,她轻轻唤他。
她本意是想求和,可受到心境影响,这一声呼唤竟带着一点儿委屈,不止他愣住,她都楞了一下。
她还没想到要怎么解释,他已经开口道歉:“不好意思,我这几l天比较忙,去国外出了一趟差,刚刚才回来,不是故意晾着你。”
她被他说得尴尬极了,连忙道:“我没有怪你。”
迟溪当时还在想,怎么就变成这样了?
可再解释好像也只是越描越黑。在这段感情里,他始终是在不断迁就她。
认识到这一点,她感觉更加难受,吸了吸鼻子说:“蒋聿成,你陪我去逛一逛吧。”
她的声音瓮声瓮气的,说完后主动朝他走过来。
蒋聿成确实看出了她的不同寻常,不管是态度还是其他。
他静静地望着她,在她走到近前时,忽然伸手撩开她的发丝,语气轻柔到能让人的耳朵怀孕:“怎么了?谁欺负你了?”
迟溪心里泛酸,摇摇头:“没有。”
他的手掌宽厚有力,温柔地托着她的背脊,轻轻地抚拍着她的后背,给她安慰。
迟溪觉得鼻子更酸,自惭形秽,可最后出口的也只是一句:“……你抱抱我。”
他低头凝视着她,手捏起她的下巴。
这种长久的凝视好似有一种附着的力量,灼热、专注,让迟溪几l乎不敢看他的眼睛。
迟溪搂住他的腰,将脑袋抵在他的胸前。
她这动作就像小动物主动求和,不好意思开口,只能用行动来证明了
。
蒋聿成低头望着她,看得她都不好意思了。
这种类似于撒娇的行为,对她而言确实是破天荒的头一遭。
就在她有些脸热的时候,他低头吻了下来,同一时间将她抱到了沙发里。
几l个打扫卫生的菲佣都很识趣地退了出去,不忘将门关上,将这份清净留给他们。
迟溪被他吻得呼吸困难,只觉得他每一次压上来的力道都好像在攥紧她的心脏,有种走钢丝的刺激感。
他将她抵在沙发里,吻得忘我,几l乎要将她的呼吸都攫取。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他放开她,替她理顺了散乱的发丝:“对不起,我失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