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你没有注意到他的眼睛吗?&rdo;
&ldo;重瞳?&rdo;
&ldo;那就是蝇蛆留下的痕迹,从他在娘胎里就有了。&rdo;
苏醒难以置信,他用一种奇怪的眼神看着池翠。终于,他说出了一个早就想问的问题:&ldo;池翠,有一件事我一直都在想,但始终都不敢直接问你。&rdo;
她淡淡地说:&ldo;问吧。&rdo;
&ldo;小弥的父亲是谁?&rdo;
池翠愣了愣,她深深地吸了口气说:&ldo;他早就死了。&rdo;
&ldo;对不起。&rdo;
苏醒的语气又柔和了下来。忽然,他大着胆子靠近了池翠,缓缓地伸出一只手,小心地抚摸着她的头发,黑色的发丝从指间掠过,那感觉让人心醉。
在白色的灯光下,她下巴的线条显得格外诱人,还有脖子里面弯曲的部分。这一切都让苏醒感到难以控制。
她并没有抵抗,恰恰相反,现在她温顺得像个绵羊,任由苏醒的手指在自己的头发上滑动。她的眼神也越来越柔和,泪水终于冲破了理智的大堤,在脸颊上缓缓地流淌起来。
&ldo;你哭了。&rdo;苏醒在她的耳边柔声说,然后他伸出另一只手,用指间轻轻地抹去她脸上的眼泪。手指上立刻感到了一股温热,这是池翠的泪水,一个美丽女子伤心的眼泪,他忽然感到这又是何等的凄艳。于是,他的手移到了池翠的肩膀上,轻轻地搂住了她。
她略微扭动了一下身体,这反而让他搂得更紧。他的呼吸越来越急促,几乎是颤抖着说:&ldo;池翠……池翠……&rdo;
&ldo;不!&rdo;
池翠不知道从哪来的力量,重重地推开了他。苏醒一下子失去了重心,重重地摔在了地上。
&ldo;对不起。&rdo;池翠大口地呼吸着,蹲下来看着地上的苏醒,&ldo;你没事吧?&rdo;
苏醒无地自容地低下头,他缓缓地从地上站起来,不敢正视池翠的目光。
就在这瞬间,他的眼前忽然掠过了另一个女人的影子‐‐罗兰。
她在哪儿?是活着,还是死了?
苏醒忽然觉得自己很肮脏,两个女人的影子不断地重合着,不知是谁替代了谁。
&ldo;对不起,我真无耻。&rdo;
他低着头对池翠说。然后,快步地离开了这里。
八
&ldo;紫紫……&rdo;
在空旷的地底舞台上,只有杨若子一个人站立着,轻轻地呼唤着妹妹的名字。&ldo;小太阳&rdo;的强烈灯光依然让她睁不开眼睛,她就闭着眼睛站在中央,想象着50多年前发生的那一幕。
可是,她始终都想象不出来。
她伸出手捂着自己的喉咙,清了清嗓子,然后大声地喊了出来:&ldo;紫紫……&rdo;
几秒钟后,远方穿来了回声。
杨若子静静地侧耳倾听,自己的声音在无穷无尽的地道中传播着,或许会达到地球的另一面。
突然,她听到了一阵细微的声音,那声音分明是两个字‐‐
&ldo;姐姐。&rdo;
她立刻睁开了眼睛,向四周紧张地寻找着,她大口地喘息,心跳骤然加快,心里在不断地问自己,刚才是否真的听到了那声&ldo;姐姐&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