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历了短暂的安静之后,人喊马嘶,箭雨破空之声,伤残军士的哀嚎求救又再一次涌入到耳中,原来适才的短暂静谧,是因为少了不曾间断过的火炮之声!
“炮弹用光了!”
阿史那厉尔心头狂喜,诸多将领似又看到了胜利的曙光,因为火炮变哑巴,诸多阿史那乱兵纷纷纠集了起来,士气声威大震!
徐真也是无可奈何,倒也并非炮弹打没了,而是火药耗光了!
为了研制这些火药,李淳风与阎立德几乎动用了军中所有的相关资源,硝磺朱砂水银之属,乃丹鼎大家珍爱之物,金贵珍稀,能攒出这许多火药,任凭大唐军力强盛,也只能做到这种程度,再多却是没了法子。
火炮一停,敌军顿时反扑而来,然而经过火炮和连弩的一番灭杀,敌军力量被极大削弱,徐真也毫不胆怯,不等城中主力部队出击,已然抽出手中长刀来,大喝一声道:“神火营的弟兄何在!”
麾下一干弟兄们齐声应命,纷纷挥舞兵刃,尾随徐真杀将过去!
徐真双手紧握刀柄,狭长刀身倒拖于身后,疾行数步变为狂奔前冲,对面一名敌人压肘平端步槊,猛然朝徐真刺了过来!
“撒手!”
徐真一声暴喝,箭步向前,避过槊刃,长刀却是沿着槊杆子一削到底,那敌人双手应声而断,徐真再复一刀,斩落硕大头颅!
见得自家主公英勇当先,弟兄们一个个也是不落人后,而城中雄兵也如潮水一般涌出来,双方进入到了近身血战的节奏!
徐真这边人才济济,猛将如云,且看谢安廷白甲银枪赛过后汉马超,周沧巨刀生风比肩翼德典韦,高贺术如蛮熊般横冲直撞,铁蒺藜骨朵四处掀起泼天血雨,似那追命的修罗,胤宗来去如风斩首杀戮尽显闪电之快势,薛大义一柄横刀中规中矩,攻防有度,却无懈可击,秦广一双长剑左右互搏,锋锐无边!
诸多弟兄们更是如那苍龙升海,似那猛虎出柙,又像狼豹之兽潮,人人争先,个个奋勇,杀得是酣畅淋漓!
薛万彻虽有些自己的腌臜勾当,然却是货真价实的战争悍将,领军从城中杀出来,眨眼间犁出一道长长的血路来,几乎将地方战阵一截两半!
李德奖武艺高超,又有他家大人在城头观望考校,使出浑身解数来,一柄诡异红刃上下翻飞,左右劈砍,鲜血喷涌全身,状如邪神恶鬼,甘州守军气势如龙,威猛似虎,杀得是白地变血池!
阿史那厉尔本以为来了转机,看着火炮歇了,直以为反败为胜的时机到来,没想到实力折损太过严重,士气又落了下乘,如此一冲突,又折损了好几百人头!
他气得嗷嗷直叫,觑准了徐真的方位,拍打胯下栗色大马,挥舞手中五十多斤重的古意大戟,直取徐真而来!
诸多兵器之中,若论修炼之难易,有歌诀谓之:“一月棍,一年刀,十年剑,一辈子长枪。”
这槊却是比枪还要难耍半分,而比槊还要难练的,却是这古时大戟!凡使大戟者,若非沽名钓誉的假小人,便是以一敌百的大枭雄!
也亏得这阿史那厉尔是个人物,五十多斤的丈六大戟,硬生生使出了七八百斤的霸王英雄气,那马儿嘶嘶,手中大戟翻飞如龙,却是以长压短,就要取了徐真的卿卿性命!
徐真也是在卖命打拼,满身鲜血与雪泥,手中长刀嘶嘶破空,将纷纷落下的雪花切了个对半,而后砍下敌人半边下巴来,再一刀,直捅了心窝子,白进红出,凶猛如豺狼!
这厢打得胶着,却不想阿史那厉尔找上门来,待得徐真醒过神来,寒芒森森的大戟已然横砍了过来!
阿史那厉尔这杆大戟也是有些古怪,并非大将常用的雄戟,也不是演义之中的方天画戟,亦非轻巧之勾枪,更不像古时制式卜形戟,而是少见的钺戟!
这钺戟又私名“戚鉾[máo]”,戚是小钺,鉾即通假于矛,发于大汉,却未得推广,古籍亦无记载,乃罕有之兵器,戟头安有钺刃,即可入长柄斧一般劈砍,亦可凭借尖端小枝做那长矛突刺,变化多端,颇难上手。
然阿史那厉尔却是十年如一日耍弄着奇门兵刃,手脚娴熟,眼看着就要将徐真一戟了结,却不想斜斜里却突然跑出一个大汉子来,抽了战场上的长槊,直往厉尔脸面上投掷过来!
阿史那厉尔猝不及防,只能丢了徐真,低头躲过那飞来长槊,而投槊之人已然趁机欺近来,暴喝一声,手中古怪大刀猛然将厉尔的马前蹄给砍将下来!
“贼子好胆!”
厉尔怒骂一声,却是从马背上跌落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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