孔秋极力保持面部表情的正常,惊讶中却带著几分明了,这是迟早的事。
坐在孔秋对面的余乐阳笑呵呵地说:&ldo;是啊。家里一直在催,我和桃桃也不小了。想想,结就结吧,反正我俩现在和夫妻唯一的区别就是那张纸。&rdo;
孔秋笑了,给了余乐阳一拳:&ldo;恭喜啊,兄弟。&rdo;
余乐阳也给了他一拳,道:&ldo;光口头说可不行,得来点实际的。&rdo;
孔秋从口袋里掏出钱包,取出一张百元大钞放在余乐阳的面前,笑道:&ldo;呐,我的红包,别嫌多啊。&rdo;
&ldo;仲尼!你不是吧!&rdo;余乐阳大叫,两指捏起那张纸钞,在孔秋面前甩,&ldo;你年薪上百万,最好的哥们结婚你就给100红包,你好意思给我都不好意思收。&rdo;
&ldo;嫌少啊。&rdo;孔秋又掏出一张,&ldo;呐,够意思吧。&rdo;
&ldo;你别叫仲尼了,改名叫葛朗台吧。&rdo;余乐阳把两百大钞丢给孔秋,怒道,&ldo;没个几十万,你别来见我。&rdo;
&ldo;哪有跟人直接讨红包的。&rdo;咕哝著把钱收回去,孔秋无奈地说:&ldo;好吧,看在你是我最好的兄弟份上,我就勉为其难地给你包个&lso;大&rso;红包吧。&rdo;
&ldo;这还差不多。&rdo;余乐阳笑了,然後道:&ldo;结婚前的事情多,我也知道你忙,就不用来帮忙了。婚礼定在8月18号,一定要来啊。&rdo;
&ldo;这麽急?&rdo;孔秋垂眼喝水,遮住眼里的情绪。不过两个星期了。
余乐阳叹道:&ldo;我爸妈跟他爸妈找了好几个人算来算去,今年就那天的日子最好。幸好我爸的新酒店刚开张,不然连摆酒的地方都找不到,所以这两个星期我绝对是忙得鸡飞狗跳。&rdo;看看表,余乐阳灌下几口果汁,说:&ldo;我得走了,去接桃桃,我们要去看婚纱。对了,婚纱照桃桃可是指名要你操刀,现在是来不及了,婚礼结束後你得给我空出几天时间拍婚纱照。&rdo;
孔秋的笑容瞬间一滞,然後无奈地摇摇头:&ldo;我能拒绝吗?&rdo;
&ldo;当然不能。&rdo;余乐阳起身,准备走了。
孔秋这才抬眼问:&ldo;真不要我帮忙?&rdo;
余乐阳笑笑:&ldo;咱们的大牌摄影师时间可是金子呐,为了我的大红包,你还是抓紧时间工作吧。&rdo;
&ldo;畜生。&rdo;笑骂一句,孔秋找来服务生结账,然後和余乐阳一起出了餐厅。
上了车,余乐阳又叮嘱孔秋千万别忘了婚礼的时间,就开著车跑了。在他离开後,孔秋脸上的笑容崩溃,他深吸了好几口气都无法压下眼眶的热辣。沈默地上了自己的车,孔秋一头栽倒在方向盘上,右手抓著胸口剧烈的喘息。
有人敲车门,孔秋直起身子,车外餐厅服务生担心地问:&ldo;先生,您没事吧?&rdo;
虚弱地笑笑,摇头表示没事,孔秋踩下油门。要不要就这麽冲到路上撞死?那一刻,孔秋是真有这个冲动。
孔秋,若不看他的名字,每一个人都会第一时间联想到中国古代儒家的那位先尊。在同学们从课本上得知那位孔夫子字仲尼後,孔秋的这个绰号就一路被叫到了大学。余乐阳和孔秋同校,虽然不是同一个专业,但两人阴差阳错的成了哥们、成了无话不说的死党。但有一件事,孔秋从来没有告诉过余乐阳,那就是他喜欢他。孔秋是一个天生的同性恋者,第一次见到篮球场上的余乐阳後,他的视线就再也离不开对方了。这也是为什麽朋友不多的孔秋会和余乐阳成为至交好友,连买房子都要买在离余乐阳的住处不远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