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贝气结:&ldo;怎么不噎死你?&rdo;付掉几碗云吞的钱,一股子憋屈无处发泄:那两个喇嘛是什么来头?看情形,所有人都知道,唯独我不知道。邱正夏这王八羔子,到底对我隐瞒了什么?
‐‐等一下!我纠结个什么劲?地图已经拿到手了!管他什么秘密?关我屁事?韩贝急匆匆地沿着菜市场打转,寻找一台公用电话。身边没有多余的人监视,天赐良机!此时不通知队长,还等什么时候?!!
转了一圈,又转一圈,无暇顾及溅满裤脚的脏水,佯装闲散的脚步逐渐变得忙乱,韩大少爷怎么也没料到在菜市场里竟然找不到一处公用电话!活人总不能被尿憋死!韩贝狗急跳墙了,琢磨着找个路人借手机。
不远处,传来熟悉声音,低沉而饱含磁性:&ldo;麻烦您倒一杯给我尝尝?&rdo;
韩贝停下脚步,循声望去,鼻尖有点酸。那人背对着他,站在一个卖茶的摊位前,双手捧着一盏白瓷杯,不慌不忙,不紧不慢。仿若时间静止了流淌,全世界安宁且温吞,没有罪恶黑暗,有的只是阳光和闲适,他打心眼里崇拜那个男人‐‐严厉苛刻、心狠手辣,无所不能的队长,强大得足以扫荡一切魑魅魍魉。他这几天难以自控的焦虑和神经质,随着对方的到来,迎刃而解。
棘手的任务就要结束了,他抑制不了感激和狂喜,走过去也要了一杯茶,对身边那人轻声说:&ldo;喜欢吗?喜欢的话买一吨送你。&rdo;
杜寅扭头看他,嘴唇微动,却没有发出声音,眼里情绪难以琢磨,是嘲弄抑或是……不解?
&ldo;地图到手了,收网。&rdo;抿一口茶,韩贝伸手到裤兜里,下一秒,冷汗刷地下来了:地图不见了!
&ldo;你,你等等!&rdo;韩贝抹掉额上的汗,鼻尖也冒出一层薄汗,掏了左边口袋掏右边口袋,除了钞票和对讲机,什么也没掏出来!
杜寅还是看他,无动于衷,一言不发。
韩贝哆哆嗦嗦地在对讲机上胡乱摁了几个键,塞上耳机:&ldo;喂!喂!&rdo;
不多时,对讲机那头,卫金钩气喘吁吁地问:&ldo;韩少爷,什么事?&rdo;
&ldo;你……找到人了吗?&rdo;
&ldo;没有!阿茂不见了,我们被他骗了!&rdo;卫金钩火冒三丈。
&ldo;我的地图不见了。&rdo;韩贝心惊胆战。
&ldo;什么?&rdo;刘懒的嘶吼盖过了卫金钩惊呼。
&ldo;别吵,地图在我这!&rdo;邱正夏插嘴。
韩贝好想扶墙吐血:&ldo;想死啊你?我的东西都敢偷?&rdo;
&ldo;我,我,怕你弄丢,帮,帮你保管……&rdo;
&ldo;我日你的隆冬球!断你粮,吃垃圾去吧你!&rdo;韩贝俊脸发青,只恨不能学泼妇捶胸顿足。
&ldo;呜呜呜……凶什么凶嘛?讨厌!&rdo;
&ldo;呜你个狗屁啊!&rdo;气急败坏的关了对讲机,韩贝耙一耙头发,平抚下情绪,解开衬衫顶端的领口,对着自己扇了几下风,恢复一派斯文高雅,平静地不知所措了。
杜寅戴上一顶牛仔帽,没有买茶叶,准备离开,沉声说:&ldo;零点,招待所,收网。&rdo;
一如既往的队长式说话风格,简明扼要,韩贝吞吞吐吐地唤住他:&ldo;那个……其实他们,可能会收手。&rdo;
&ldo;嗯?&rdo;
&ldo;现在抓住算未遂,能不能教育一番就放了?&rdo;
&ldo;少则三年,长则十年。&rdo;杜寅取下别在领口的墨镜,戴上,压一压牛仔帽帽檐,藏下了眼里深深的笑意:&ldo;辛苦了,金猫。&rdo;
韩贝凉了半截,杵在原地望着队长的背影消失在人流中,立功的喜悦无端端地烟消云散了。
两个喇嘛没有找到,阿茂也失踪了,卫金钩一筹莫展,他自作聪明,有些秘密没有告诉韩贝,不料弄巧成拙,说不说都怕激怒了出钱的领头老大。
韩贝找到那一片人迹罕至的破败木屋,看到卫金钩几人一无所获,蹲在石板路边颓丧抽烟。他无视其他人,冲邱正夏杀气腾腾伸手:&ldo;拿来。&rdo;
邱正夏在众目睽睽之下掏出手帕包裹的地图,双手奉上。
韩贝毫无预兆地动起手,照着他的门面一顿狂抽:&ldo;让你偷!让你偷!&rdo;
邱正夏左手一挡,右手一护,正气浩然:&ldo;韩贝贝!你敢打为师?欺师犯上的坏孩子!小心我……&rdo;
韩贝半秒没停,抽得更凶残了:&ldo;小心你怎样?怎样?&rdo;
&ldo;小心我会哭了啦!&rdo;邱正夏抱头夹尾,仓皇躲避:&ldo;为师只是手无缚女之力的弱鸡子啊,行行好,饶了我吧……&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