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孩的脸蛋冰冷冷,眼睛紧闭,嘴唇发紫,手指倒还柔软,她的下巴有一圈淤紫,是被脖子上的银项圈勒出来的。&ldo;姑娘!你醒醒!&rdo;韩贝撬开她的嘴做人工呼吸,后悔莫及:自己没多考虑,在项圈上栓了几个安全套,浮力不大,却也足以导致项圈上浮将她卡窒息!
想到因为自己的失误害死这个如花似玉的小姑娘,韩贝自责得几乎掉出眼泪:&ldo;姑娘!你醒醒啊!&rdo;笨拙生涩地做了几下胸外心脏按摩,他发现女孩衣服里堆了不少东西,在这种争分夺秒的危急时刻顾不得害臊,忙用匕首割下横七竖八的安全套,再扯开她的领扣‐‐拎出一条软绵绵的小蛇。
&ldo;哎呀!&rdo;琼达畏惧地往后退了退。
女孩的衣服花哨,纽扣也别致精巧,韩贝紧张得两手发抖,怎么也解不开,干脆上匕首,粗暴地割破衣服,各类毛虫、蝎子、蛇接二连三地掉出来,所幸它们进了水,死的死晕的晕,全伏在地上不动,否则韩贝也犯怵。
韩贝捏住她的鼻子渡了几口气,一手手掌压在她的心口上,另一手猛捶:&ldo;姑娘!听到我说话吗?啊?醒醒啊!&rdo;
女孩还是没有动静。
&ldo;喂!你醒醒啊!&rdo;韩贝把她倒扛起来,用肩杵着她的腹部拔足狂奔。
琼达跳起就追:&ldo;啊‐‐大哥!别丢下……&rdo;
琼达话还没喊完,韩贝又奔了回来,急赤白脸地喊:&ldo;琼达!快摇醒香舵主!快!他能救这姑娘……快!快……&rdo;
&ldo;啪叽!&rdo;跑步不看路,脚下被草根一绊,酸软的双腿没能撑住自己和多一个人,高贵冷艳的韩少爷摔了个四脚着地,女孩脱手飞了出去。
女孩重重砸在湖边泥地上,&ldo;哇&rdo;地呕出一口浊水,奇迹般缓过来了!
韩少爷从泥中抬起脏脸,看到女孩无恙了,不由如释重负地呼出一口气,身心都舒畅了,随即埋下脸,为自己摔的这一跤感到万分丢人,真希望没人看到。
万幸,唯一的目击证人琼达以为他是故意为之,大力鼓掌:&ldo;大哥好厉害!抛得好远!&rdo;
韩贝抹了把脸,爬起来搓搓领口的脏泥,淡然道:&ldo;少见多怪!要不是今晚力气用尽,我能抛更远。&rdo;
女孩茫然地旁顾左右,问:&ldo;这是哪里啊?&rdo;
&ldo;你掉进水里,大哥费了好大力气救你上来!&rdo;琼达替韩贝邀功。
&ldo;哦!我想起来了……&rdo;女孩手脚并用爬到蛇虫边,一条一条捧起来检查,呜呜地哭嚷:&ldo;吕布!你怎么了?别死啊!展昭!你还活着吗?过儿!追命!白玉堂!你们别丢下我啊……&rdo;
韩贝:&ldo;……&rdo;这取名字的口味真是比某人更天马行空啊!
&ldo;天呐‐‐&rdo;女孩后知后觉地捂住胸口:&ldo;是谁撕了我的衣服?&rdo;
这一回琼达没有多嘴,沉默着指向韩贝。
&ldo;没,我什么也没看到啊,&rdo;韩贝结结巴巴地推脱:&ldo;那,那不是还有裹胸吗?你刚才没心跳,我给你按摩……&rdo;
&ldo;你还摸了?&rdo;女孩怒目圆瞪:&ldo;我是有未婚夫的!你这臭流氓!我和你拼了‐‐&rdo;
唉哈?!!不道谢也就算了,还骂本少爷?韩少爷气不打一处来!夜黑风高,深山老林,打女人也没几个人看到,扬手就揍她:&ldo;摸了又怎样?没我你能活吗?和我拼?啊?叫上你未婚夫一起来拼啊!来啊!&rdo;
女孩抱头大哭:&ldo;摸就摸嘛,干嘛还凶人啊?呜呜呜……&rdo;
&ldo;道谢!道谢!道谢!&rdo;韩贝接连往她脑袋上招呼几个巴掌。
&ldo;谢谢你嘛……啊呜呜呜……&rdo;
女孩的笛子遗落在水里,无法引蛇,战斗力从一百急降至负数,韩少爷用一根手指就把她弹开了,挑出两条死蛇,生起火烤熟蛇肉与琼达分了。
女孩蹲在火堆边,手掌中盘着一条小红蛇,她哭哭啼啼地往火堆里加枝条,抚摸着蛇问:&ldo;弘历,还冷吗?&rdo;
火堆烘干衣物,凉夜温暖起来,香九如幽幽醒转,失笑问:&ldo;小姑娘,我被你哭醒了,什么事这么伤心?&rdo;
&ldo;他们吃了我的展昭和追命……呜呜呜……&rdo;
&ldo;本来就是死蛇嘛。&rdo;琼达反驳。
&ldo;别啰嗦了!香舵主,给你煮了蛇汤,将就着吃点!吃饱赶路!快!&rdo;体力透支过度,累不能睡,饿却能补,韩贝狼吞虎咽半生熟的蛇肉,若换平时,他大少爷哪有胃口惠顾这些野人的食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