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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1章（第2页）

皆无说：&ldo;事到如今，你还猜不到吗？&rdo;

被毁灭过的脑袋里，只剩下废墟，哪里还有思路？陈致拍了拍脑袋，努力想说点什么，就感到后领一紧，皆无带着他扶摇直上，直入九霄。

青盏紧随其后。

但皆无速度极快，穿过云层，便将人甩开，再绕天宫，越银河，停下时，已在银河彼岸，一片碎星环绕的虚空之中。

陈致吃了半天的风，肚子鼓得难受，好不容易停下，打了个长嗝，才观察周围环境：&ldo;这里是哪里？&rdo;

皆无说：&ldo;我诞生之前，便被锁在这里。&rdo;

陈致说：&ldo;诞生乃人生初始。你既然被锁在这里了，就已经诞生了，哪里还有诞生之前？&rdo;

皆无说：&ldo;你想听故事？&rdo;

&ldo;你说，我就听。&rdo;

&ldo;多少年了，我一直想讲故事，你却是第一个来听的人。&rdo;

陈致：&ldo;……&rdo;其实我是仙。

皆无并不知道他的吐槽，幽幽开讲：&ldo;毕虚原为盘古碎魂，后入轮回历劫，百世方回，最后一世开创行天道，故而领神位&lso;天臣&rso;，辅佐天道运行。众生皆以为他心存善念，不染尘埃，却不知早在入劫之前，他就产生了&lso;毁天灭地&rso;的念头。天地为盘古所开，受到福泽的却是其他神仙，心有不甘。&rdo;

&ldo;有天，一个神仙闯入这里，将我放了出去。我过银河，看不到自己的倒影，我过天宫，无人瞧见我的身影，我过云层，风几次将我吹散……十年际遇，终成执念。为免引起恐慌，毕虚用法力在我脑袋里创造了一个幻念，让我以为自己是南山神君的执念，因爱而生。于是，我对寒卿&lso;一见钟情&rso;&lso;不可自拔&rso;。可是，执念之所以为执念，便因其源于心，而存于意志。一旦遇到契机，便会清醒。&rdo;

&ldo;第一次清醒，是天道定下燕北骄为天道之子，一统天下之时。我以毕虚之名，偷窥黄圭，找到了燕北骄统一的关键。&rdo;顿了顿，看着陈致说，&ldo;是你。&rdo;

陈致睁大眼睛：&ldo;我不是绊脚石吗？&rdo;

&ldo;你爷爷死后，陈家屡受打压，几乎无路可走，你妹妹便劝你离开南齐。你接受了她的建议，以贬谪之名，行逃脱之实‐‐在赴任的路上，改道投奔北燕。彼时，单不赦正欲南侵，无暇顾你。你被举荐给燕北骄，受到赏识，谱写了君臣相得的佳话，并为一统天下，居功至伟。&rdo;

&ldo;……&rdo;陈致说，&ldo;那为什么秀凝会进宫？&rdo;

皆无坦然承认：&ldo;我劝的。&rdo;

陈致仿佛猜到了结果，一拳挥了过去。

拳头即将碰触到脸颊的刹那，被闪了过去。

皆无在三步开外的位置无言地看着他。

陈致呼吸急促，面无表情地问：&ldo;如果我去了北燕，秀凝是不是不会早死？&rdo;

皆无说：&ldo;单不赦与你不和，燕北骄为了缓和你们的关系，将你的妹妹许配给了他。鸡飞狗跳了一段日子，最后，白头到老了。&rdo;

陈致半弯着腰，好似挥出那一拳之后，身体就僵住了，只能维持这个姿势：&ldo;为什么？&rdo;

那样，秀凝可以幸福，他也不必被千刀万剐……

&ldo;这都是为什么？！&rdo;

陈致扑过去，这次皆无没有躲闪，任他扑倒，只是在平躺的刹那，消散成一团烟雾，游荡在四周，片刻，才慢慢地聚拢成形，站在不远处，幽幽地看着他：&ldo;因为，这是我的使命。&rdo;

陈致趴着，想要狠狠地捶拳，可虚空之中，哪处着力？都是无用的挣扎罢了。他慢慢地坐起来：&ldo;所以，你是故意推我入回溯池，改变崔嫣的过去。使他吞下妖丹！你是为了阻止天道之子以龙气定江山？&rdo;

皆无说：&ldo;是也不是。回溯池那次，我的确无心。这是天意。陈秀凝入南齐王宫没多久，我就被毕虚抓到了。他用了老办法，却更加牢固。将我洗脑后，调到黄天衙里任职，希望能感化我。可惜，寒卿匣子里的一道恶念，终究白费了他的心血。&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