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义城的?」顾迎秋望了他一眼,已经记不得他姓啥名谁了,反正记不记得都不重要,一样是死路一条。
「顾公子,滥杀无辜可是重罪,不要再造杀孽了!」齐绍山认真的警告着,顾迎秋盯着人半晌,最后不由得笑了起来。
「无所谓,我不在乎。」顾迎秋扬起手中短斧,他其实很累,累得快抬不起手臂,可不知是为什么,总是有股力量驱使他继续活下去,老天既然不让他死,那他便让老天后悔,他不痛快,其他人就休想活得太开心。
短斧离手,齐绍山正想拔刀反击,岂知这简简单单的一掷,短斧已到眼前……。
短斧已到眼前,天外飞来一箭惊除的打偏,银枪一刺,发狠的逼退顾迎秋,尉迟冬隐、虞明彦两人二人一前一后的隔在顾迎秋及齐绍山中间,满地的尸首令人作呕,这人果真疯得彻底。
「顾迎秋,你真的要疯到与天下人为敌?」尉迟冬隐沉声一喝,横在虞明彦身前,从那人清醒到现在,一直没停止过杀伐,他深怕一不注意,连虞明彦都会遭他毒手,顾迎秋早就疯得连半点人性都不剩了。
「有何不可?」顾迎秋扫了他两眼冷哼,弯身拾起地上的铁剑,随意的挥了挥,觉得满意似的笑了起来。
虞明彦盯着人不说话,外人都认为顾迎秋疯了,可是她却知道那人万分清醒,正是因为如此清醒,才更显得他可悲。
「闹够了?适可而止吧!别让我后悔救活你。」虞明彦冷冷盯着人,事实上,她已经后悔了,如果救醒顾迎秋换得的是一场杀戮、一场决裂,她当初就不该费尽心力救活他,让另一人就算死也不能心安。
「妖妇……别说得这么好听,其实你早就后悔了!可惜,你没那个本事杀我。」顾迎秋看了看虞明彦,这妖妇二字她还真是当之无愧,他在寒潭底下躺了十六年,这女人竟然一点都没变?丽质天生这四字原来还真有其事。
「顾迎秋!」虞明彦纤步一跨,嗖的一声闪到他身前,啪的一声狠刮他一巴掌,来得太急、来得太猛,吓得顾迎秋及尉迟冬隐根本反应不及。
「你杀再多人,戚夏欢也不会知道,他也不会回来!你为什么就是不懂!」虞明彦怒喝一声,末了,一双俏目些微泛红,渐渐,一滴一滴泪珠滑落。顾迎秋瞪着她,本该一剑杀了她,可是他却只能僵直在那里,一颗心每跳动一次,便抽痛一回,一口血涌到嘴边却让他强咽回去。
「虞明彦……你好……。」顾迎秋冷冷的扫了她一眼,猛的转身,一步拖着一步吃力的离开。
「顾迎秋!」齐绍山想追,尉迟冬隐银枪一横,瞪了他一眼。
「想去找死吗?现在谁挡在他眼前,天皇老子也照劈、照砍!」
孤魂似的掠出城,顾迎秋一步拖着一步的走进杂林里,最后终于撑不住狂呕一阵鲜血,从他清醒后,那股郁闷之气便一直重重压在他心口,可笑的是,吐尽鲜血只怕也消不去。
「总算找到你了……。」清冷的嗓音传来,顾迎秋眉一拧戒备的瞪着人,廉雨很识相的离他极远,不要命的人才会靠近顾迎秋,这人,杀人从不问缘由。
「公义城很清闲?」顾迎秋冷笑,对着这些公门中人,他心底有根尖刺,如果霍玉海该杀,公义城同样也不能放过。
「你少杀点人,我就能少做点事。」廉雨微微一笑,这两个同样孤冷的人,一旦笑起来都份外好看,只是如今的两人,即使在笑,都难掩彼此间剑拔弩张的紧蹦气氛。
「既然我高估了你廉雨,以为你能替我伸张正义,那我替自己报仇雪恨有什么不对?」顾迎秋讥讽的说着,当初便是廉雨压下案子,才让霍玉海活到今时今日,虽然杀了他也难消顾迎秋心头之恨,不过什么都不做,他当然气愤难平。
「不是你高估我,而是你太低估霍玉海,他不是只会跟在你身后的傻小子。」廉雨摇摇头,官场的事,顾迎秋真的不懂。有些无奈,也在消磨着廉雨的雄心壮志。
「勾结权贵嘛?很了不起?」顾迎秋阴毒的笑了起来,廉雨可有可无的扬扬俊眉。
「廉雨,你的如意算盘确实打得很响,可惜我不吃这一套。怎么?以为我会气得疯了,跑去杀了那个jian相便宜你?我像是那么好心肠的人?我高兴用这种方法报仇,霍玉海没好日子过,公义城也别闲着。」顾迎秋笑眯了眼,言下之意很明白,他就是存心要闹得天下大乱,反正大宋是生是灭根本不关他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