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别担心,没什么你们应付不了的,我更没理由这么做‐‐吃力不讨好。&rdo;&lso;亚当&rso;轻笑起来,&ldo;我绝不会低估你们的战斗力,尤其是你,李小姐。&rdo;
他听起来似乎隐隐透着对盗火者决议的不以为然,李竺的心更提起来:到目前为止,他们接触过的盗火者成员,施密特和安杰罗都有种宅男特有的天真,也许智力很高,但性格仍有点单纯。可亚当不同,他听起来‐‐和傅展有点像,话也说得有水平,这是在暗示什么,他对他们深怀戒心?
也许是低估普罗米修斯了,在罗马,他们还算是占尽了主动,如果当时就回大使馆,把主导权交给专业人士,通过u盘进行后续密码有关的谈判,也许会比现在更好。自从安杰罗把那个电话回拨开始,李竺就有主动权正在逐渐丢失的感觉,现在开始和亚当通话,她更意识到己方不知不觉间已经深陷对方的布局:现在他们在死人城深处,身无武器,正要踏上对方的地盘,曾有的小算盘,到底还能不能打响?
手已经按到了腰间的匕首上,但他们没惹来什么麻烦‐‐对本地的犯罪分子来说,游客的风险还是太高,他们很顺当地走过又一条凌乱的街道,转入死人城的边角:这里已经是较为贫瘠的坟墓了,建筑以窑洞为主,看得出来,少数几个住客就睡在墓室里与棺材为伍‐‐本地风俗,有些人家的棺材似乎并不入土,停放在墓室里就算是安葬过。窑洞里多数都是空的,不过生活用品还在,和棺材就这么杂乱地堆在一起,好像死亡也是日常生活的一部分。
&ldo;这儿。&rdo;在一个窑洞前,有个金发男人抱着手等着他们,他的长相很英俊,装束也比死人城通常的居民讲究很多‐‐在这里,非中东裔通常都会有些不自在,但亚当却显得非常自如,俨然和氛围融为一体。他敲敲耳朵里的airpods,笑眯眯地对他们招了招手,转身先钻进了窑洞,&ldo;傅先生,李小姐,很高兴见到你们。&rdo;
李竺和傅展交换了个眼神,都从对方眼里看到了惊讶与戒备:这个亚当,居然还是个白人?
&ldo;为什么把安全屋选在这里?&rdo;
&ldo;只有在这里,客户才最多啊。难道还在死人城的主街区?你以为那一带谁会有安全上网的需求,那些家庭主妇吗?&rdo;
亚当的个性似乎较为辛辣,回答问题总是绵里藏针,带了点挑衅,李竺笑了笑,没有继续往下说,但亚当似乎也没有太多敌意,反而转过来和他们闲话家常,&ldo;不怎么喜欢埃及吧?&rdo;
&ldo;为什么这样问?&rdo;
&ldo;你们是坐大巴来开罗的,&rdo;亚当笑了,&ldo;埃及这路况,恐怕不适合你们飚车吧?&rdo;
&ldo;……&rdo;
确实,从开罗到亚历山大有一条很不错的高速公路,按任何中国人的习惯,开到60都是绰绰有余,换做美国人,怕不是要开到100,不过埃及人非常有耐心,几乎都是以30公里的速度在磨,遇到减速带,更是非常给面子,一般都是刹车踩到底,用初始速度碾过去,几乎可以听到车身忸怩的呻吟,中途还有无数检查站,一个个都拉起路障,还有背着步枪的士兵镇场子。这一趟是开得李竺彻底无语了‐‐大概200公里多一点距离,实际车程花了6小时。
&ldo;我们也不想再飚车了。&rdo;
也许是因为李竺回答的时间晚了点,傅展忽然开口说,他的表现很符合之前的人设,当然是烦躁、紧张的,死人城的场面似乎让他更加抑郁,&ldo;还要走多久才到?&rdo;
亚当仔细打量他一会,唇边的笑纹似乎加深了,李竺忽然意识到自己刚才似乎过于迟钝:按照预定的路线,之后他们也不再需要飚车了,又怎么会关注埃及的路况?
&ldo;快了。&rdo;从刚才起,他们一直在窑洞里钻来钻去,不是太逼仄,越往深走空气反而越好,终于离开了那逼人的恶臭,窑洞也越来越高,李竺环顾四周,发觉不少挺新鲜的开凿痕迹,这里应该开辟出来没有几个月,和安杰罗说得合上了‐‐开罗这里是新开辟的安全屋。
他们走到一处铁门前,亚当低头掏钥匙,李竺和傅展又交换个眼神:地下这么深,还有铁门,门锁起来就真的走不了了,不过即使是现在,也已经走入太深,想回头也晚了。
&ldo;你在开罗待很久了?&rdo;
&ldo;刚来一段时间。&rdo;
&ldo;为什么不待在西方世界?&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