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事。”
裴崇远帮他关了车门,走在他旁边。
这俩人,一个赛一个的高,一个赛一个的帅。
十八岁的大男孩,二十八岁的职场精英,两人气场不同,却同样惹眼。
蒋息半张脸缩在围巾里,烧得眼睛都红了,走路轻飘飘的,上台阶时有些恍惚。
裴崇远紧贴着他,刻意放慢了速度陪着蒋息。
事实上,蒋息厌烦极了自己这没出息的样儿,丢人又滑稽,相反的,裴崇远偏就喜欢看他这脆得跟瓷器似的模样,能让他随意摆布,任意呵护。
裴崇远看得出,蒋息是有脾气的,但他也有信心能磨平了这脾气。
因为最近雪多,医院的大院地面还有积雪,在外面走了一圈,鞋底粘了雪,一进楼里,脚底打滑。
蒋息原本就走不稳,这一脚踏进来,差点儿摔了跟头。
裴崇远眼疾手快,搂着人的腰就稳住了,贴在蒋息身边,轻声说:“小心。”
裴崇远温热的呼吸扑在蒋息发烫的耳朵上,他总觉得对方的嘴唇已经贴了上来。
蒋息站稳,跟他稍微保持了一点距离。
“要挂号吧?”蒋息看着挂号窗口排起的长龙,眉头拧在了一起。
“你等我打个电话。”裴崇远掏出手机,翻找联络人的时候,顺便拉住蒋息的手腕,把人往角落里带。
蒋息并不喜欢那种利用人际关系就行使特权的行为,他向来对这种事儿嗤之以鼻,然而当裴崇远打了个电话就等来了人专门接待他们时,蒋息却只钦佩于对方的能力。
这太双标了,他自己都清楚。
一边感到不耻一边却跟着裴崇远走了,看诊、开药、挂点滴,蒋息没想到打个吊瓶都有单人间的休息室。
他坐在柔软的沙发上,头还很晕,闭着眼隐约能听见裴崇远在门外跟人寒暄的声音。
所以这是为了我欠了个人情?
蒋息当时是这么想的。
对于蒋息来说,欠下人情是很可怕的事,在他的三观里,能自己解决的,绝对不找别人,能用钱解决的,绝对不欠人情。
裴崇远推门进来了,轻声问他:“感觉怎么样?”
蒋息睁开眼,因为实在难受,眼皮都有些无力,眨眼的频率都比平时更低些。
“还好。”
蒋息这幅难受的样子看在裴崇远眼里,心疼得不行,小美人遭罪,这太不应该,就算受罪也是应该在他的床上受罪,而不是在医院里。
裴崇远过去,看了看点滴瓶,又摸了摸蒋息的额头。
“刚才打了退烧针,等会儿应该能好些。”裴崇远问他,“不想吐吧?”
蒋息摇了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