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总,云上城的项目还未开始就出了水泥被毁,流言漫天,水泥价高难买等等问题,您有信心在一片质疑声中进行好这项工程吗?”
“请问江总,您是不是仗着这次工程是政府出资,您才会不管水泥多贵,你都有恃无恐,照样开工呢?”
“陆市长,您对云上城的项目还像刚开始那般期待吗?万一塑阳集团真的完成不了这项工程,您有没有想过换别家公司?”
有的记者更毒,直接把话题抛给了跟江墨言站在一起的陆铭。
??
终于,心急的记者将问题一通乱抛之后,静了下来,等待两位主角的答案。
江墨言负手而立,天气渐暖,和煦的沂河风轻刮过他处变不惊的俊颜,凉薄的缓缓轻启。
“谁说水泥被毁?”
尾音轻挑,好似在斥责那个造谣水泥被毁的人,让在场百余双眼睛瞬间都在他身上定格,脑袋好似都没有转过来一般,现场寂静下来,一时间只能听到风吹枯草沙沙的声音。
我跟钱回对视一眼,那天打开仓库的时候我们都在场,确实正对门边的水泥都毁了,这绝对没错啊。
倏尔,记者堆中炸开了锅,就连我们自己人也小声议论起来。
“据听说这消息是你们塑阳内部知情人士传出来的。江总能不能解释下,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吗?”
“事实就是,仓库确实遭到水淹,但损失极小,只是门边的几摞水泥被毁而已。”
江墨言声音不大却刚好能让在场的人听的清清楚楚。
“既然是这样,您为什么一直任由流言蔓延,没有出面澄清。”
“公关部已经第一时间做出了回应,至于我”江墨言停顿下,“很忙。”
“那您为什么还要宴请瑞亚和其他水泥厂的负责人?”
记者根本就不相信已经认定的事实被江墨言几句轻描淡写的几句话给推翻了,依旧不依不挠的纠缠着。
“宴请他们是因为云上城是个大项目,接下来我们还有很多合作的机会,事先联络下感情是有必要的。”
江墨言对身边的奇峰示意下,奇峰会意,挡住这些还不罢休的记者,给江墨言开出一条路来。
这一刻我才知道,原来江墨言骗了所有的人,不知道水泥事件是他自导自演的一出戏,还是他将计就计。
想到这里,我的心起一丝酸楚的同时乐不可支,一想到慕北川购进了那么一大批水泥,我都能想象的出他此时的表情了,就算不暴跳如雷也恐怕会气的摔桌子踢凳子吧。
“江总还真的一般人啊,这件事情竟然做的这么密不透风,连我们自己人都给眶了。”
车上,钱回不停地说着江墨言神通广大的好话,我看了她几秒钟。
她慌忙对我摆摆手,“你别这样看我,我事先一点都不知道的。汪浩宇没跟我说过一个字,我估计啊,他也是蒙在鼓里吧。”
“可能吗?他现在跟江墨言可是穿同一条裤子的。顾炎或许不知道,江墨言肯定跟云鹄还有汪浩宇通过气。”
钱回撇了撇嘴,“看吧,都把我们当外人了,亏得那天我还着急的要死。”
她气不过给汪浩宇打了一个电话,在他的口中我们才知道,江墨言早就防着,之前有人在仓库见到一个人鬼鬼祟祟的,怕出意外,第一时间告诉了江墨言,很了解慕北川的江墨言让人连夜秘密将仓库储存水泥的地方做了小心的处理,隔开了第一层后面那些水泥之间接触同时又在隔开的水泥上做了防水的处理,这样就避免了之后巨额损失。
这是所有人都没有想到的吧。
一路上,我的心思百转,这件事情好似给我敲响了一个警钟,江墨言好似将所有的秘密都展现在我的面前,可他又瞒了我多少呢?
办公室中,因为云上城今天正式开工,我的工作也繁重很多,认真地合计着手上的所有预算开支,争取做到不出任何纰漏。
快要下班的时候,一个电话打到了办公室中,说是要召开紧急会议,以为是云上城项目的事情,我简单收拾下,就来到了位于顶楼的会议室。
会议室半开的门正好对着许久未见面的江家老爷子,江墨言坐在他右下手,慵懒的倚在椅子上,一双眸子低垂,看不清楚此时的眼神。
暗叹声,这江老爷子一来准没有什么好事,我轻推下门,才发现他身后站着一个身穿风衣,长相帅气的阳光大男孩,据目测不过也就是十**岁的模样。
我双眉几不可见轻蹙下,这难道就是之前在酒会上提到的江家老爷子最小的儿子江明辉?
一个不过是十八岁的孩子在尔虞我诈的商场中没有人罩着,生存会很艰难吧。不过,我这个职场菜鸟都能想到的事情,深谋远虑的江老爷子也肯定想到了。
暗忖声,或许从从今天开始塑阳刮起一阵换血风潮。
时间不长,塑阳个个部门的负责人均已到?,江家老爷子龙头拐杖一敲,整个会议室瞬间安静的连一根针掉在地上都能听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