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又来了,这场雨还有完没完?&rdo;
&ldo;哪怕不打雷也行啊,一打雷那位肯定又要折腾。&rdo;
&ldo;他这两天高烧,虚弱成那样,应该折腾不起来了。&rdo;
&ldo;那小疯子,谁猜得到啊?不管怎么说,这两天还是离他远点吧!&rdo;
&ldo;也对。他现在还在昏睡,赶紧把药给他送过去,我们就去楼下。&rdo;
&ldo;嗯。&rdo;
&ldo;……&rdo;
两人身影远了。
他们身后,女孩儿没表情的小脸在走廊的灯光下有些苍白,她轻抿起唇。
宋书从小情绪迟钝,各方面都一样。然而加上那晚情绪的积蓄,这是她第一次对什么事情产生这样的愤怒感。
她握紧了手,然后顺着长廊快步跑向秦楼的房间。
她到门口的时候,房门敞着一条缝。
门里黑黢黢地暗。
宋书推开房门,借着身后长廊上的光,她看到送来的药和水就放在门内的墙角边‐‐送来药的佣人连门都不敢进。
就好像里面有什么吃人的魔鬼。
宋书踏进房门。
她身后的光落在地上和床上,被折出扭曲的光影方块。
闷雷隐隐在窗外作响。
躲在黑暗的被子里的少年嘶哑着声音:&ldo;把门关上!&rdo;
宋书把身后的门关上。
&ldo;秦楼。&rdo;
黑暗里,她第一次喊少年的名字。
床上那团被子下无意识地颤栗着的少年身影一僵。
秦楼睁开眼,然后他听见被子外,女孩儿声音走到床边。
&ldo;我来了。&rdo;
&ldo;……&rdo;
秦楼想女孩儿的声音真的很安静,平平板板的,没有起伏,也没有一点安慰人的模样……果然是个木头洋娃娃。
是他的。洋娃娃。
秦楼撑着被子慢慢起身。高烧让他思绪不清,意识昏沉。而窗外渐近的闷雷,就好像从那片梦魇的地狱里伸出来的一只只手,要把他拉进那片只有痛苦和折磨的黑暗里面。
它们会把他撕得粉碎。
他一直跑一直跑,跑了很多年,却一次都没逃过那个梦魇。
秦楼想挣扎而无力挣扎,他感觉耳边要把他逼疯的魔鬼嘶哑发笑的低语越来越近、几乎就要贴上来‐‐秦楼猛地伸出手,握住了站在床边的女孩儿的手。
他把她攥得那么紧,声音从咬牙切齿的痛苦里挤出来‐‐
&ldo;你来干吗?&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