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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第2页）

宋书跟在秦楼身后去佣人房找包扎用的药和纱布时已经将心思平复，然后有生以来第一次感受到&ldo;愧疚&rdo;这种情绪。

顺着长廊深色花纹的地毯，少年背影瘦削，垂在身侧的左手袖口挽起来到手肘位置，露出来的皮肤在光下透着上了釉的瓷一样质地的白。

两道牙印躺在手腕位置，很扎眼。在长廊柔软的光下，暗红的血顺着指尖滴上地毯。

佣人房里轮值的佣人吓了一跳。

秦梁有多宝贝这个秦家独苗苗的孙子，只从秦楼平日完全不受束缚的行径也可见一斑。要是被秦梁认为是他们的疏忽或者失误导致得秦楼受伤……

佣人一脸快哭出来的表情翻出装着药和纱布的医药箱，&ldo;少爷您这是怎么弄的啊？&rdo;

秦楼伸手一遮，挡住佣人探视伤口的目光。

佣人看不到的地方，他朝没表情的女孩儿咧开嘴角笑，然后不在意地说：&ldo;摔两个花瓶玩，不小心划了。&rdo;

佣人一噎：&ldo;……&rdo;听听这叫人话吗？

佣人找出稀释过的酒精，准备洗手给秦楼做包扎，却被拦下了。

&ldo;不用你，&rdo;秦楼笑笑，回头，漆黑的眼直勾勾地盯向身后的小姑娘，&ldo;有人帮我弄。&rdo;

佣人这会儿才注意到之前被秦楼身影遮挡的宋书，他迟疑，&ldo;书书是不是不太会？&rdo;

&ldo;你会吗？&rdo;秦楼问。

宋书看了看纱布，摇头。

佣人松口气，刚要上前，秦楼从他手里拽过医药箱，硬塞给面前的女孩儿，&ldo;那就学。&rdo;

&ldo;……&rdo;

&ldo;作为我的&lso;洋娃娃&rso;，怎么能这点事情都不会？&rdo;

&ldo;……&rdo;

等两人出去了，佣人才摇着头叹气：得亏小姑娘脾气好，换个暴躁的，紫药水都能泼他们少爷脸上。

上药地点在宋书房间。

宋书费了一番功夫后，把秦楼的左手手腕用绷带缠起鼓鼓囊囊的一圈，然后打了一个有点丑的……蝴蝶结。

秦楼对着蝴蝶结挑了挑眉。

&ldo;你这是报复我呢？&rdo;

宋书没表情地盯着那只确实很丑的蝴蝶结，眼神里极为罕见地多了点认真思考的情绪。

房间里又安静几秒，在秦楼也没指望会得到回答的时候，他听见那个有点发涩的女孩儿的声音响起。

&ldo;我只会，这一个。&rdo;

&ldo;……&rdo;

秦楼突然转回头看向女孩儿，眸子黑漆漆的。盯了几秒，他嘴角勾起来。

除了那些单字节双字节外，这是他听见宋书说的第二句话。

只对他一个人说的。

秦楼突然发现自己想要听到更多‐‐越多越好。

但是想撬开这个小蚌壳，那可太难了。

秦楼眼底焰火似的情绪扑朔了下。

他想了想，觉得来日方长，就把心底的火苗压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