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忽然看到秘书做鬼睑。
琰芳怔住,她在办公室不苟言笑,跟了她三年的秘书不会不知道,何故此人忽然对她轻佻起来?
琰芳脱下眼镜,揉了揉眼,只见中年秘书仍然一脸严肃及关注。
怪事,适才莫非眼花。
怎么刹时间两副表情交替得这样快?
琰芳问:“你觉得我这副眼镜不好看?”
秘书答得非常得体:“私人配件是很私人趣味的。”
琰芳又戴上它。
此时,她忽然听得秘书叹口气说:“唉,你们这些大小姐,又年轻又本事,搞什么花样都不成问题,难为我们,做到老,不过是糙根阶层,不敢作怪。”
琰芳几乎怀疑自己听错。
“你说什么?”她再次脱下新眼镜。
秘书愕然,“我何尚有说什么。”
她一本正经坐在那里用速记录信。
琰芳重新打量这个年龄足以做她母亲的秘书。
她年资高,性格古肃,当初吴瑛芳肯用她,连上司都感激,因为人人都希望下属年轻力壮,聪明伶刷,会得随机应变。
琰芳贪她老实,少是非、可靠,才不介意用她。
这人今天是怎么了?
抑或,玫芳看看手中的眼镜,是它作怪?
她找出旧眼镜戴上,“你可以出去了。”
秘书如皇恩大赦般急急离去。
在门口,碰见同级的同事,忍不住叹气。
“你老板今日贴错门神?”
“前世不修,今生打躬作揖来服侍这班不知天高地厚的黄毛丫头!”
吴琰芳当然没听到这番话,她正翻来覆去研究手中眼镜。
这是怎么一回事。
戴上它,可以看到及听到对方真正的感受?
有这样神妙的事,若非置身迷离境界,就是神经衰弱了。
琰芳相信她是太累了,疑心生暗魅。
这个时候,男同事侯加彬推门进来,“小姐,下班了,请你喝啤酒。”
琰芳笑,“我累得不得了。”
“是那五年计划书拖得人精神崩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