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一个人去?”我问。
“是呀。她希望早些去,已准备向校方办退学。”老朱说:“她母亲在那边。”
一切都很理想,我不必搞“后母——子女”关系,真好运。
“那你可静了。”我说。
“有你呀,”他笑,“人家会以为你是我另外一个女儿。”
我但笑不语。
这时候老朱的熟朋友老陈又出现了,他显然没把我认出来,只向老朱眨眨眼,说:“吃茶!”终于忍不住,“女朋友?”
老朱很大方的介绍:“老陈,出名的狗嘴,长不出象牙来。这是我女朋友艾精华。”
老陈不好意思的推老朱一把,讪讪的笑说:“别在艾小姐面前损我。”
我笑了,有进步,这次他没有把我当作老朱的女儿。
老陈走了之后,老朱看我一眼。“要不你老了,要不我年轻了。”
我说:“一定是我老了,好景不再。”
“恭喜恭喜。”他笑说。
那天我们在一起直到半夜十二点。
回到家人也疲掉,化妆也糊掉,但是心情好得无以复加,我吹着口哨。
大弟还在看电视,他说:“事情有苗头了?”
“有。”
“你人都残掉,面孔崩溃,恭喜你,你现在看上去像是三十岁。”
我笑,“真的吗?好消息。”
小弟说:“求仁得仁。”
我说:“看样子我有希望脱离这个可怕的家庭,疏远这家庭的成员。”
大弟也说:“我也希望这件事可以快快发生。”
我一笑回房,照照镜子,发觉自己真的憔悴得连黑眼圈都出来了,抹掉化妆,往床上一倒,我长长的呼一口气。
并不太难嘛。
两次约会,已经水到渠成。
其实我们认识已有一年左右,但正如他说,他以为我不会超过十七岁。时间就是缘份,要是我真的只有十七岁,事情就完全两样。
在那一时那一刻,两个人凑在一起,感到兴趣,才可以有更进一步的发展。我们做到了。不胜寒我并不知道荣昌在认识我之前,有一个青梅竹马的女朋友。
我与荣昌认识三年,无论在哪方面,他都适合我的需要,他长得端正,英气勃勃,办事能干,思想上路,做起工来全神贯注,玩起来很疯。
所欠的是出身。
他出身寒贫,由寡母把他带大,他母亲我见过,五十多岁,很漂后大方,现在仍然在中学教书,自力更生,所以我觉得这一点反而成为荣昌更值得我欣赏的一点。
我的男朋友很多,我自己也不知道谁会最后胜出。
但荣昌是比较接近的一个。现在差不多着要一点的舞会宴会,我都同他出席。
说到我自己,我不过是一缸钮六岁大学管理科刚毕业的女孩子,没有什么特别的天才,也不见得长得很美,如果我的父亲不是庞国勋,我将是一个最普通的女人。
但是庞国勋的大名谁没有听过?谁不知道?
他是本埠十大商人之一,有自己的电影公司、银行、货运公司以及大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