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理变态,自己早婚,什么也没得到,就不让别人有点幻想。”我说。
“家豪是很不错的一个男孩子,”姊姊说:“在现实生活中,这种人也算难得了,面貌端正,学识不错,家境也过得去。”
“但是他缺乏气质。”我说:“有很多医生律师缺乏气质,非常肤俗!”
“穷画家穷书生的气质最好?是不是?”姐姐很讽刺。
“也不一定,气质这样东西很难说,书生不一定有气质,那是与生俱来的。”
“真玄,那么说,张家豪是一点气质也没有?你这么不喜欢他。”
“不见得。”我说:“他很不错,只不过他不是我那杯茶。”
“你看你,彷佛人家追定了你!”姊姊说:“我还不知道要花多少心血呢。”
我到房间去陪孩子们玩“大富翁”游戏,谁叫姊姊花心血了?过没多久,我听到姊夫开门回来,彷佛还有客人一起来。我置之不理,我们在房中改玩飞行棋。
后来孩子们嚷口渴,我到厨房倒冰水,听见张的声音,不由得停了停脚。
他在那里说:“不不不,我怎么敢呢,不是的不是的。”
我心里想,奇怪,什么不敢?赖得个一干二净,又不是叫他去赴汤蹈火,他这么怕干什么?
不由得住了脚听个分明。
只听得大姊又说:“家豪,你跟咱们二妹年纪学识都相配,有何不可?为何直说不是?”
我气得要命,岂有此理,大姊念念不忘的要把我推销出去,居然出这种手法。
我气得几乎没昏过去,心想就算一辈子嫁不出去,做老姑婆,就陪着妈妈一站子,也胜过受这种气。
刚想出声,只听那小子又答道:“不不,不,大嫂,”我虽然看不见他那鬼样儿,也知道他一定是把头摇得似鼓浪槌子似的。这不要脸的小子!他说:“你们家二小姐养尊处优惯了的,我……我是……我们家寒酸得很,配不起。”
这不要脸的小子,竟在这种地方推搪,怎么见得我实尊处优?他见过我喝参汤?还是看过我穿貂皮?这混小子!
他说下去,“唉,二小姐功不功去外国旅行,又喜欢珠实,唉,那次我送她回家,她话也不跟我多说一句,唉。”这小子拚命的叹声唉气,“我看我是没有机会了,所以大嫂也别再安排什么机会了,我认栽了。”
大姐说:“你误会了,家豪,我妹妹不是这样的女孩子,这里另外有原因……”
有什么好解释的?我还稀罕这王八-!我顿时咳嗽一站,使他们的话说不下去。
我冷笑一声现身,“姊姊,我要走了,咦,”故意向张某人看去,“张先生,真巧,你也在,你多坐会儿,我先走一步,姐姐,你来替我开门,对不起。”
姊姊怀疑地走过来,看着我。
我压低声音:“姊姊,你要是再把我当大出血的货色,我马上登报与你脱离关系。”
我拉开门就走。
怒气勃勃走了整条街,凉风吹在身上,才发觉连外套都漏在姊姊家,没带出来。
我在路边的长鹅坐下来,不禁失笑。气,为什么竟会气成这个样子?有肤自然香,我怕什么不相干的人嫌我?把他的话当放屁不就行了?
我一向都不是不大方的人。
是否因为我很重视他对我的看法?
我——重视这个人?
我暗暗吃惊,不可能把?我重视他?我对他有好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