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小心看视小珊,日日来与她说话。
她停止上课已有数月。男女校里同学难免互相约会。
她说:“有一次足球健将约我看戏,我说给女同学听,她夷然,说他什么女人都约。”
“他有没有约她?”
“没有。”
“那还不是酸葡萄。”
小珊笑,“谢谢你,医生。”
“他不见得去约又麻又疤的异性。”我告诉她:“大学时我接受学生报访问,也有人说:学生报什么人都去访问。总有死不服输的人,真伟大。”
“你有没有女朋友?”
“每个人都有异性朋友。”
“要好的,可以结婚的。”
“那还没有,我没想过结婚。”
“你几岁,医生?”
“三十二。”
“唉呀。”小珊掩住嘴巴。
我莞尔,“很老了吧。”
她不好意思,“当然不。”
在十六岁眼中,三十二可以行将就木了。
一刹时忘了小珊生病,我们置身医院,气氛融洽温情。
“原本我不会有机会同你这样岁数的女孩接近。”
“为什么?怕我们不懂事?”
“有代沟存在。”
“可是我听人说,不少五六十岁的男人往往有年轻女朋友。”
“他们返老回童,没有问题。”
小珊惊异的看著我,“医生,你竟这样调皮。”
“医生病人都是人,在白炮子后面的也是肉身,明不明白?”
她点点头。
“你理想中的男孩子是怎么样子的?”
她微笑不语。
“要高大英俊、温文有礼,像某个电影明星,是不是?”
“你们三十岁的人,老觉得我们幼稚不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