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忍著的眼泪汨汨流下,极之痛快地大哭一场,然後倒头昏昏睡去。
冯灼规下班回来,轻轻敲门……
素亭醒来,头痛欲裂,连忙装上假手,披好外衣。
「苏医生说你同意进行手术。」
素亭点头。
「甚麽时候,」
「他会通知我。」
「噫,这几天我或许要到纽约开会,可能需要改期。」
素亭说:「不,你尽管动身,我会照顾自己,你在身边,反而增加我压力。」
灼规凝视她,「我明白。」
素亭苦涩地说:「祝我成功。」
「苏医生说他非常有把握。」
过了两日,素一早送丈夫出门。
那天傍晚,她就接到苏家杰的电话:「令晚禁食,尽量睡好些,明朝八时正在医院见你。」
素亭的心似要自喉头窜出,强自镇定。
「灼规还未抵达纽约。」
「我会派人通知他。」
那一夜,素亭也不打算睡觉,她把书房收拾得乾乾净净,将银行存摺,保险箱锁匙都放在当眼之处,并且写了一便条给丈夫,想了半晌,不过写下永远爱你四个宇。
她伏在书桌上盹了一会儿,收音机闹钟唤醒她,她梳洗更衣出门去。
苏医生正在等她。
素亭微笑,「我可以看看那只手吗?」
「接驳成功,你自然可以看到它。」
「它可是一只美丽的手?」
「绝对是只玉手。」
素亭豁达地将她自己交给医生。
手术时间比预期较长,整整进行了十六个小时,七位专家聚集手术室,最终fèng合皮层之时,苏家杰带头鼓掌……
素亭苏醒。
苏医生同她说:「已经通知灼规,他一办完事立刻赶回来。」
素亭疲倦地说:「手,给我看手。」
她只可以看到纱布绷带下的五只手指。
手指纤长,皮肤白哲细结,指甲形状漂亮,她想命令这只别人的手做简单的动作,却力不从心。
苏医生安慰她:「需过几天才能活动,接著还得接受一连串物理治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