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喊救命,可是嘴巴不放松,“犹太人这前还有些什么人?”
雅量想一想,“三分一伦敦与四分一温哥华,轮到你了,尼可莱耶华顿。”
“蜜糖,只有你。”
雅量相信只有她才能叫他笑。
第二天早上,他的情绪略为好些,助手来电,他不想谈公事,这样说:“我与妻子正在亲热,稍后再谈。”
正在电脑前替学生计算分数的杨教授不出声。
女佣忍不住笑,“这先生真是。”
雅量说:“他们北欧人就是那样。”
过十分钟助手又找,他说:“还没完事,”但随即说:“啊,是吗,十一时,好,明白。”
他放下电话,“蜜糖,墨国副总统辞世,我要到他们办公室致哀。”
雅量说:“王妈,把他黑西服与领带准备一下。”
“雅,你与我一起。”
雅量当然想拒绝,但听出他声音逼切之意。
“太太,我替你准备衣服。”
大热天,两夫妻分别穿上黑色礼服,大丹没出门已一头汗。
雅量戴上黑色网纱头箍。
在车上他凝视她,“你真好看,雅量。”
雅量不出声。
到达墨国使馆,助手已在等候,他拉着妻子缓步走进鞠躬寒喧,他用西语流利致意。
远处有人说:“华顿夫人妇真是一对璧人。”
“杨教授是他的战利品妻子。”
回程在车上他已解脱外套领带。
他对妻子身边说:“我想像你戴面纱及穿上鱼网袜的情形。”
雅量鼓起勇气,“nic,我有话说。“
他却叫司机信车,“阿忠,我看到有小贩卖姜兰。”
他亲自下车,连花桶都买下,摘下花蕾,扣在妻子耳畔。
“你想说什么?”
雅量惆怅地看向窗外,她有点哽咽。
“可喜欢我寄给你的绿苦艾糖,那传说有迷幻能力的酒一九一二始禁止发售,最近欧洲又开禁,但每次只售一安士。”
“我很喜欢。”
“你想往何处度假?”
“家里就很好。”
晚上,他约了朋友吃饭,叫雅量换上“那套黑色绸衣,反面带咖啡色……”
他指香云纱,但,“那不是一套晚礼宴服。”
大丹却十分坚持,他还帮她别上玉簪。
朋友是法籍夫妻,雅量忽然渴望见到同乡,在自己国家,却没机会说华语,多么奇怪。
那位染金发的太太年纪不会比雅量大,可是非常中年,老气横蕃地炫耀着娘家在南部的葡萄园以及她丈夫爱名贵跑车的嗜好。
爱物质的人都比较开心,在他们的世界里,没有钱买不到快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