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航程将会继续一段时间,船上的美国游客穿着花花绿绿的衣裳,大声赞叹风景美艳。
我举起摄影机拍摄海光船影,以及远处岛屿。
这里跟卡普利不一样,卡普利终年埋在雾中,如蓬莱仙境一般,但希腊的天空永远明朗,艳阳高照,有哪个游客会遇上雨中的雅典?没有。
身边一位穿紫色格子衬衫的中年大胖子问我:“小伙子,第一次来欧洲?”
我笑说:“不,早来过了。”
“幸运的年轻人。”他说:“我与我妻是头一次来。”他向高美琴呶呶嘴:“那是你的女朋友?你们吵了嘴?”
“不不,”我连忙解释,“我们并不相识。”
“啊?”他诧异,“那么你还在等什么?还不过去认识她?”
我尴尬的说:“也许她想静一静。”
美国男人责怪我,“胡说,年轻女孩子怎么会主动选择静寂。”
我仍不好意思。
如果她不是高美琴,我不介意过去说几句话,碰钉子又如何。
“去呀。”胖子乱鼓励我。
我只得走到左舷去。
高双目看着海。白浪卷起,几乎扑在我们身上,盐花香味震荡在空气中。
我轻轻说:“据说爱琴海这么篮,乃是因为当年伊卡勒斯堕入海中的缘故。”
她转过头来问:“为什么?”
我尽量放松声音,“诸神伤感,使海色格外的蓝,好使后人一见爱琴海使记念伊卡勒斯。”
希腊神话是我终身之爱。
高美琴忽然说:“但那是他的错,他不应飞得太接近太阳。”
“他不知道太阳会融化他的腊翅,”我说:“正如飞蛾扑火,它们死于无知。”
高美琴笑了,露出细小整齐的牙齿,“没想到碰到一个哲学家。”
我耸耸肩,“如果我用太普通的开场白,你不会理睬我。”
她看着我,“你相信缘分?”
“信。”
那边厢的美国胖子向我竖起拇指赞我吊膀子成功。
“来,到太阳伞下坐一会儿,”我说:“伯你哂焦。”
她没有化妆的脸呈一种金棕色,光洁的好皮肤.身材略为瘦削,没有舞台上的艳光。
我替她叫一杯冰茶。
“一会儿登岸,我们将去品尝当地食物。”
“是什么?”她好奇。
“驴子眼睛煮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