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刚走了。
你在哪里?我想跟你见面。
我在机场快线的列车上。
朱玛雅约了她在列车总站的一家咖啡室见面。她去到的时候,朱玛雅已经在那里了。这阵子大家都忙,她们已经好几个星期没见面了。
冯致行失踪了。朱玛雅说。
失踪?
或者应该说是不辞而别。
怎会这样的?
也许他是无法开口跟我说再见吧!朱玛雅忧郁地笑了笑。
你知道他在什么地方吗?
他应该去了加拿大。他有加拿大护照,随时都可以过去。那天突然不见了他。我才知道他已经辞了职,他住的那所房子也卖掉了。他是有计划的。
他怎可以这样对你?
不。或许他是因为爱我。才没有办法面对我,他走了也是好的。他不走的话,也许我会为他再耽搁三年、五年,甚至是十年。他走了,我才可以重生。
你不打算去找他吗?
他已经有家庭了,就让他重新开始吧。他离开了,我反而如释重负,我不需要再那么痛苦地爱着他。朱玛雅用颤抖的嗓音说。
也许是的。她点了点头。
我曾经以为自己不能失去他。他走了,我竟然可以这么镇定。
于曼之再明白不过了,太深的爱,是一种负担。
我从此自由了!朱玛雅说。
我迟些会搬去波士顿。
连你也要走了?
冯致行的不辞而别。没有令她太难受,于曼之要走了,她反而觉得伤感。
乐生一直也想我过去那边。
这样也好,两个人分开太久也不是办法。你什么时候走?
回去跟罗贝利辞职之后,随时都可以走,我想尽快过去那边。
在香港留得太久,她怕自己会改变主意。
你要好好的生活。朱玛雅说。
你也是。
我不来送你机了。我们不要离别,只要重聚的欢乐,这样好吗?
再好不过了。她笑着笑着流下了眼泪。
12
那天晚上,她约了李维扬在他们常去的那家西班牙餐厅见面。他满心欢喜的来到,她望着他,那一刻,她才明白冯致行为什么选择了不辞而别。要对自己所爱的人说再见,原来是多么艰难的事。她深呼吸了很多遍,也无法开口,以至大多数时候,她都是沉默的。
那顿饭差不多吃完的时候,她凝望着他良久,嘴唇有点颤抖。
李维扬战战兢兢的望着她。他大概也猜到她将要说的,不会是他想听到的。
我会去波士顿。她终于鼓起勇气告诉他。
他听到她话中的意思不是短暂的别离,而是更像永远的告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