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珊毫不犹疑地拥抱荷生,“我多愚鲁,要待言诺告诉我,我才注意到。”
“你做祖母是太年轻了。”荷生微笑。
“言诺说你打算自己照顾他。”
荷生点点头。
这时候烈云走近,“你们在说什么,好像很高兴。”
荷生伸手招她,“过来,蹲下。”
小云照荷生指示把耳朵贴向她腹部,胎儿碰巧踢动一下,小云吓一跳,“哟,”她说:“有人。”
言诺先大笑起来,“小云说得好,可不真是有人。”
烈云也笑了,她仍把双臂搭在荷生肩上。
那天晚上,荷生把这个笑话写出来,寄给烈火。
言诺问荷生:“节目还称心吗?旅程还愉快吗?”
荷生答:“我担心回去要看烈先生严厉的面色。”
“你是我们当中唯一从来不理会他脸上颜色的人。”
荷生叹日气,“我不应那么做,我该对他好一点。”
第二天他们带烈云到公园喂鸽子。
看护与司机紧随着,荷生有点不自在,烈云却非常满足。
她如三岁奶娃似的满糙地追逐飞鸟。
荷生忽然觉得烈家的孩子命运奇突,见得到母亲便见不到父亲,双亲犹如参商二星,不允团聚。
她轻轻对胎儿说:“你恐怕也要过一段这样的日子。”
言诺一直不离烈云左右。
吃完冰淇淋,他们送小云回家。
烈云在门口拉住荷生,不舍得她走,神情茫然,却想不起何故不肯让荷生离开,荷生恻然。
陈女士亲自出来道谢,“有空再来,保重身体。”
归途中,荷生对言诺说:“你可以放心了吧,我已找到新的力气。”
言诺点点头,“我很佩服你,荷生。”
“作为烈火与夏荷生的朋友,没有人能比你做得更好更完美。”
言诺说:“开头,我不是没有私心的。”
“向烈先生辞工吧,也许你应该回家陪父母亲,不然与长辈的误会日深,终有一天筑起一道冰墙。”
“现在轮到你安排我的生活了?”
荷生笑笑。
“有人说,最怕人家对他好,因无以为报。”
荷生默然,的确是一种压力,吉诺已经为她无条件牺牲太多太久,他比谁都应该去开始新生活。
言诺问荷生:“你要我走?”
荷生点点头。
“好的,我走,不过别说我不告诉你,一回到家,我马上会开始大宴群芳。”
荷生由衷地说:“太好了。”
言诺沉默下来,“荷生,我想问你一个问题已经良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