烈战胜低声说:“你毋须内疚,小云最后出现在什么地方并不重要,但我希望你提供线索。”
他把车子停在路边。
烈战胜出示一块布料,“小云是否穿着这件衣裳?”
料子在领口部分剪出,她早就注意到烈云只穿一个牌子的服装,昨天烈云换下衣服,由她替她挂好,差些儿便要叹息有些人竟可花五个位数字置一件常服穿着,没想到今天就发生这样的事。
“小云可有异样的表示?”
“小云平常的举止都一直是异常人。”
烈战胜不出声,过一会儿,他们背后驶来一辆车子,车头灯闪两下,停在附近,有人下车,走近来,俯下身子,出示警方证件,“这位是夏小姐吧,希望你能把当晚的细节说一说。”
荷生惊怖过度,呆着一张脸,作不得声。
“夏小姐,请你与我们合作。”
烈战胜忙道:“慢慢来,她同我说也是一样。”
便衣探员催说:“烈先生,我们要争取时间及线索。”
“我知道,被绑架的是小女。”
探员只得退下。
过一会儿,烈战胜低声问:“你可否把详情告诉我?”
荷生看着他,不知从何说起。
烈战胜取出一只银制扁酒壶,“喝一口白兰地。”
荷生佩服他的镇定,打开盖子,喝了一口酒。
“要是你愿意的话,我们可以找一个地方坐下来慢慢讲,”不过,他看看后面的车子,“他们会在附近。”
荷生终于开口,“烈云昨晚约在九时许来到我家……”
荷生有惊人的摄影记忆,心细如尘,烈战胜听了她的叙述,犹如亲自在场一般。
在这样的要紧关头,荷生仍替烈云隐瞒着若干秘密,由始至终,没有提到烈风这个人名。
稍后,荷生也明白到,她这样做,也并非纯粹为着烈云,在这种时刻,于烈战胜跟前,提到他所不喜悦的人,是十分不智的行为。原来,荷生感喟地发觉,她像所有人一样,不敢令烈战胜不高兴。
烈战胜听毕,对荷生说:“我现在送你回家休息,请勿跟任何人说起这件事。”
“烈火在哪里?”
“他在琪园等消息。”
“我能否到琪国陪他?”
“我认为暂时没有这个必要。”
“需要我的时候请立即通知我。”
“谢谢你。”
他的声音始终没有透露过一丝惊惶、失措、慌忙。
恐惧是会传染的,烈战胜一直维持着冷静。
他驾车把荷生送回家,看着她上楼,才缓缓离去。
荷生整夜对着功课发呆,天亮的时候,她把书本扫到地下,走到街上去散心。
马路上已有不少行人,匆忙间荷生只觉迎面而来的女孩子,个个都似烈云,荷生掩住脸,一个踉跄,除些摔跤,幸亏有好心人扶住她。
荷生睁开眼,见是个穿白色校服的女学生,大眼尖脸,她紧握住人家的手,“烈云?”
那女孩错愕地摔开她离去。
荷生叹一口气,抢到一部街车,坐上去,关上门。
她对司机说出一个地址。
荷生想去那个地方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