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你婚后我就到加拿大去跟你姨妈生活。”
“你现在就可以去,我早就能够照顾自己。”
“唉,其实我是舍不得这个城市。”
男女老幼都不舍得,已经不是新闻。
忽然之间,楼下汽车喇叭声大作。
“这是哪一家的阿飞?”夏太太探头出窗。
夏家住老房子,没有几户人家,只见好几个屋主都在张望。
荷生心中有数。
夏太太讶异地说:“荷生,你快来看,是小言同一个阿胡髭在一起,这是怎么一回事?”
荷生笑,“所以呵母亲,别把事情看得太简单,言诺这小子也有另外一个面孔。”
“那野人是谁,一脸的毛不怕长痱子?”
荷生预备出门。
“小言怎么会有那样的朋友,近墨者黑,近朱者赤,要小心谨慎。”
荷生开门,“早就来不及了。”笑着关上大门。
在梯间她听到喇叭声震天地响。
荷生对言诺说:“你太纵容令友。”
言诺笑,“这是他庆祝你生辰的前奏曲。”
烈火自司机位探头出来,“夏荷生,自今日开始,你正式是个成年人了。”
荷生避开他的目光,“小言,你来开车。”
言诺与烈火换了位子。
“荷生,今天由烈火替你安排节目。”
荷生冷冷地说:“我的生日由我自己安排。”
烈火咭咭地笑她反应过激。
言诺也笑道:“我们一整天都喝香槟,不用其他饮料。”
都是那个人的馊主意,荷生有种感觉,她与小言之间所有的宁静会叫他给破坏掉。
荷生坐在前座,老觉得脖子后面痒丝丝,似有人在她颈后呵气,她忍无可忍,别转头,正待苛责烈火,却发觉他舒舒服服躺在座位里,用一顶破糙帽遮住脸,正在假寝。
不是他。
是荷生疑心生了暗魅。
她涨红面孔,连耳朵都麻辣辣地烧起来,颈后那只无形的手竟大胆地伸过来拨弄她的鬓脚,她拂之不去,浑身起了鸡皮疙瘩。
是同一只手,昨夜那只手。
荷生低下头,闭上眼睛,原来真是真的,已经来不及了。
车子停下来。
荷生张开眼睛。
她听见后座有人懒洋洋地问:“烈云出来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