巧莲一时间说不出话来。
她来瑞平侯府的时候,瑞平侯后院的那些侍妾早都给散尽了,老夫人管教甚严,府里头一向都是太太平平的。
真没想到,他们府里,还有如此心术不正的人。
“那她后来如何了?”
“给打出去了呗,”巧心慢慢地倒着茶,“她是家生子,又没得逞,听说刘嬷嬷原本只想罚她去灶头。是二公子……听了七映的禀报,亲自下令将人给打出去的。这个大冷的天,扒了衣服,再加上一顿板子,估计半条命都得去了,这会儿她活没活着都难说。就算能活下来,这样的奴才有谁敢要?”
巧莲听得背后发寒,眼前仿佛能浮现出那个场景:“是二公子下令的?我还以为他……”
巧心摇摇头:“你还是小,不知事……二公子这么做,我倒不觉得如何。你想想,要是不狠狠地罚一回,那往后院子里的下人不得个个有样学样?到时候,咱们这侯府得成个什么样……”
巧莲想了想,点点头:“你说的也有道理。”
她顿了顿又吁了口气道:“幸亏咱们俩服侍的是个姑娘,不是哪位公子。”
巧心一笑道:“放心,我看你就算服侍的是位公子也不会出事。”
“嘿,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两人正在那儿说笑,忽然听到外头下人禀报,说是侯爷来了,相视一眼,忙敛声出去恭迎。
瑞平侯一进屋就看到小鱼趴在床上,拿着笔不知道是在纸上画什么。
他目光一顿,还想这小泼猴今儿怎么转性练起大字来了,走近了一看,鼻子都给气歪了。
这丫头大晚上的竟然是在画冰糖葫芦!
“臭丫头,你能不能……有点出息?”
小鱼抬头看他一眼:“您不是不舒服么?怎么来我这儿啦?”
瑞平侯握拳咳嗽了一声,脸色不大自在:“说你的事儿,扯我做什么!”
小鱼哼了一声:“娘亲说了,您是死鸭子嘴硬,到时候可有您难受的。”
瑞平侯长眉一竖:“你娘敢这么说我?我看她胆儿不小啊……”
“谁胆儿不小?”闵氏打帘儿进来,挑眉看着瑞平侯。
瑞平侯伸手一指小鱼:“当然是说这丫头了,你管管她,看她画的什么乱七八糟的这是……”
小鱼撇了撇嘴,以示不屑。
闵氏也不理瑞平侯,朝旁边使了个眼色,巧心、巧莲便都上来收拾纸笔。
如此,瑞平侯也不恼。闵氏在小鱼床上坐下,他也跟着凑过去,闵氏回头冷冷瞟他一眼,他倒贱兮兮地笑起来。
小鱼真觉得自家爹爹脑门上写着四个大字——
夫纲不振。
闵氏伸手摸了摸小鱼的脸,温声道:“沐浴过了就该早点睡下,跟你说过几回了,隔着时辰容易着凉。”
小鱼正想往娘亲怀里钻,冷不丁看到美人娘亲身后有个人虎着脸瞪着自己,大声控诉道:“娘,爹在你背后吓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