申元东问:“你们俩陪着我,不觉闷?”
谁知经天笑起来,“小叔,你跟着我付帐,可觉不值?”
任何事都有两个看法,芝子更觉幸运,此刻她支薪,又有书读,还有他们叔侄陪她玩耍,多么开心。
从申宅出去,不知还有什么地方更加吸引,这倒是一项忧虑。
申元东轻轻地说:“我是一个不知道明天如何的人。”
芝子诧异,“经天,你知道吗?我又知道吗,没有人知道,别担心,过了今天再说。”
他被芝子乐观感染。
芝子说下去:“我甚至没有昨天,爸妈是谁,出生时多重,可有兄弟姐妹,姓氏是什么?我只有今天。”
经天听了一个电话出去了。
芝子觉得非常疲倦,沐浴后睡得很熟。
她忽然走进一间无窗的房间,看到小小一个孩子,只得一岁左右,坐在地上玩球。
那小孩抬头看她,眼睛圆大清晰,芝子轻轻问:“是你吗?”她知道这是她自己。
小孩放下球,蹒跚走过来,抱着她双腿。
芝子哭了。
她紧紧拥抱自己,生活了那么久,她只有她自己。
忽然之间,有人问她:“芝子,为什么哭?”
原来是申经天回来了,悄悄上楼,却听见芝子寝室传出哭声,进来查房。
芝子把头埋到他胸膛里,痛哭起来。
芝子并没醒来,渐渐哭声停了,又转个身继续睡。
申经天替她掩被。
门外,他小叔问:“没事吧?”
“大抵是做噩梦。”
“呵。”
“孤儿院里留下的阴影吧。”经天有点感慨。
“真不容易。”
叔侄各自回房去。
第二天清晨芝子起来,浑忘昨夜的事,她以为梦中有梦,全是幻境,白天,又有许多事要忙。
一早,有一班朋友来找经天,摊开地图,不知研究什么,兴高采烈,大呼小叫。
芝子同元东笑说:“我陪你去医院。”
“不用,司机可以送我。”
“我不放心,在家也坐立不安。”
这时,经天探头出来,“芝子,请准备八个人早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