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次不可以这样。”
“芳好你真是斯文人,这已是你最强烈抗议?”
“你想我骂人摔东西?”
“在英国受教育的人脾性大多如此含蓄,我有一英籍朋友,看到杀人放火场面部只是皱眉轻轻说:‘这不大好。’”
芳好问:“找我有事?”
“没事,只想见面聊几句。”
“我不懂聊天艺术。”
“那么,听我倾诉。”
芳好微笑,像他这样的人,有什么话要说?要风得风,要雨得雨,还想怎样。
他似明白芳好想什么,轻轻说:“同伙伴诉说烦恼,不算过份吧。”
“你不愁没有对象。”
“她们都欠缺一双好耳朵。”
“嗯。”
“你们一定在背后说过我其实对制衣及设计一窍不通吧。”
“……”
“但是华盛顿邮报的老板葛兰姆太太生前对办报也不甚了了,她擅于用人,而且大胆将权力下放,接受意见。”
“……”
他得不到回应,转过头去看她,发觉芳好累极已经睡着。
皎洁的面孔宁静平和,像个孩子那样微张着嘴,她有做梦吗,做什么梦?
方有贺不去吵醒她,开车把她送回家里。
车一停,她反而醒了。
“呵,到家了,谢谢你。”
也不待男伴替她开车门,自己下车说声再见,便回到楼上去。
不近人情?
那是故意的,芳好实在不想与方有贺混熟,对他的烦恼也无兴趣。
她扮作鲁莽,打断了良夜。
床边有一本书,正是她喜爱的作者费兹哲罗所著“夜未央”。
她拾起书看数页,睡着了。
那边,方有贺把叶家的车驶返叶家。
叶太太正与朋友搓麻将,见是他,找了替身,与他到偏厅说话。
“是来找有成吗?他与结好出去跳舞。”
“叶阿姨你快回到牌桌上去,我这就走了。”
话还没说完,有成与结好进门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