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累了?”丘灵疲倦地握住她的手,尚可。”
“这次回去,有无收获?”
丘灵坐下来,喝一口荼,脱下鞋子,“那个城市真催人老,阳光在烟霞后边尚且照得人透不过气来,人人匆匆忙忙为生活挣扎,无暇抬头看蓝天白云,并且认为天经地义。”
凌太太微笑,“我们不适合那个城市。”
“我们比较笨,说话也钝,配不上他们,迟早会伤心。”
“说得很好。”
然后,丘灵垂下了头,“我见到她最后一面。”
凌太太不出声。
“她已不认得我。”
“不出奇,这几年来你已由小孩变为少女。”
“她竟以为我是她,在该刹那,我也觉得母女血脉命运再也分不开。”
凌太太轻轻说:“你较为坚强。”
丘灵用手掩着面孔,“我竟不觉太大的悲哀。”
“丘灵,休息一下。”
丘灵洗一个热水浴,倒在床上,累极入睡。
凌思聪回来,看到行李,问妻子:“丘灵到家了?”
凌太太点头,“看得出她勇敢地又承受了一次打击,可是这次心力交瘁。”
“有没有同她说正式领养的事?”
“我想过了,正式与否,并不重要,我们对她态度一贯即可。”
凌思聪想一想,“过些时候再说吧。”
第二天-早,丘灵回到大学,第一件事便是找到资料员说:我要在全世界大学里找冯学谷这个人。”
谁知资料员即时问:“可是解答了孚美最后公式的冯教授?”
丘灵一愣,“你说甚么?”
鼎鼎大名圣三一学院华裔数学教授冯学谷,花了生命中整整七年时间,并没有运用电脑,计算证明了x2+y2=z2,可是,x1+y1≠z1你指的可是他?”
丘灵悲从中来,没想到冯学谷在学术界竟是那样有名的一个人物,一直摆在眼前。“他多大年纪?”
资料员花一分钟时间便找出答案,“四十七岁,已婚,妻子是安妮庄士顿女勋爵,论辈份,属当今女皇表妹的女儿,结婚已二十年,两个女儿伊利莎伯与夏绿蒂均是数学天才,已在伦敦大学任教。”
原来这个人一直在明里,一打开电话簿就可以找到。
“有没有照片?”
“冯教授十分低调,可是那样出名,躲不过摄影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