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笑得绝倒。“啊无迈。”
“老李!”我含笑想安慰他。
“我最恨人叫我老李。”
我又笑。
“残忍。”
“认识你真是好。”我说。
“自然,季康季大夫的接班人。”他十分无奈。
我实在忍不住,笑得呛咳。
他在一旁静静地看着我。
过很久,我喝口酒,按捺情绪。
“意料中事。”老李喃喃道。
“老李,不,精明……”我改口,“唉,真肉麻。”
这次轮到他大笑起来,笑震屋顶,朱妈出来看发生什么事。
等他笑完之后,我问:“我们现在该做什么?”
“付代价给银女,换我们要的东西,面具撕破,反而容易做。”
我说:“其实我一直照这个宗旨做。”
“你不该出卖大多廉价温情。”
“它们并不廉价。”
“无迈,你不大会说中文,‘温情’不能以‘它们’来作代名词。”
“别吹毛求疵,请言归正传。”
“其实你比银女还小。”他凝视我。
“我幼稚,我知道,但这是我自己带来的福气,丑恶的人与事,何必去详加研究,愿我如此活至八十岁。”
“你的生活与你的职业一般,一切经过消毒。”
“人身攻击。”
“银女会找你,”他纳入正题,“她要什么付她什么,你不必再企图争取她的信任,一切都是装出来的,无迈,她对你表示好感,又转头控诉你出卖她,再回到尊尼处,一切是一出好戏。”
“为什么?”我不相信,“老李,你把世事想得那么丑恶。”
“抬高价钱。”
我深深一震怵,“包括我那次梯间遇劫?”
“是。”
“你几时知道的?”
“开头也的确是真的,直至我派人去找尊尼仔摊牌,他吃不吓住,和盘托出。”
“你瞒住我?”我问:“一直不与我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