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那……那是我们晚上洗澡以后得换洗内衣……&rdo;说到后面,李小雯故意低下头,声音压得老低。
听到这,男老师顿时大囧,赶紧掩饰的咳了两声:&ldo;咳咳,那我走了,你们也休息吧。中文系的好像明天还有课。&rdo;最后一句话说完,他摸了摸头,灰溜溜的跑开了。
&ldo;老师再见!&rdo;后面,李小雯憋着笑大嚷。待看到老师走远,她才捂着肚子大笑起来。旁边俩女生见她如此耍宝,也不禁莞尔。
轻轻地关上门,李小雯得意的拍了拍手,道:&ldo;嘿嘿,大功告成。&rdo;
&ldo;那接下来?睡觉?&rdo;徐冉冉有些困倦的看了看石英钟,已经十二点多了,况且正如那个男老师所说,明天还有课来着。
&ldo;别,我还有几个问题没问呢!&rdo;李小雯摆了摆手,然后小跑着凑到桌子上,手一扬,就将雨衣掲了开了,不知是她揭开时用的力气太大,还是角度有问题,雨伞的一个边角恰好碰到了那个位于八卦图文纸中间的磁碟上,将它原地打了个旋,然后滚在了地上,发出&lso;啪&rso;的一声。
&ldo;呀!&rdo;看到这一幕,李小雯当即花容失色,看到许多灵异小说和碟仙说明的她自然知道这意味着什么,煞那间,整个人就跟当头浇了一盆水似地,从头凉到了脚。所有有关碟仙反噬的故事在她的脑海走马灯样的打着旋儿,让人眼花。
&ldo;你看你,怎么这么不小心呀!&rdo;徐冉冉白了眼李小雯一眼,赶紧弯下腰起捡起碟子,拿起后放在手心端详了一阵道:&ldo;咦!说也奇怪,这碟子从桌子上掉了来尽然没碎,还真结实。&rdo;只是粗心的她没察觉到,碟子的确一点儿也没损伤,但画在上面的红色箭头标记,却愈发鲜艳了,那颜色自内向外滚滚涌出,就像是,就像是用活人的血浇灌出来的花朵!
放回碟子,徐冉冉征询的问道:&ldo;说吧,还有啥问题?&rdo;她自己脑子里只有柳永这个死了不知道几辈子的词人了,其他的事情都不挂在心上,自然没什么好问的了。
&ldo;没……没了。&rdo;看着那个碟子,那青黛色的花纹,那白花花的色彩,仿佛临时组成了一个狰狞的面孔,对着自己冷笑。
&ldo;你这人,切,刚刚不是还说有问题要问吗?&rdo;
&ldo;现,现在没了。&rdo;李小雯声音越来越小。
&ldo;那我们把它送走吧,洗洗睡觉。&rdo;徐冉冉无趣的瞄了眼苏静和李小雯,无奈的耸了耸肩。
&ldo;碟仙,碟仙,请回去。&rdo;按着碟子的两个女生用紧张得有些干涩的声音说道。
没有一丁点儿动静,时间仿佛凝固在了这一刻。
&ldo;碟仙,碟仙,快回去。&rdo;两个女孩的声音愈发紧张,还夹杂着强烈的恐惧。难道,难道它不走吗?
就在三个人疑惑之际,碟子终于动了起来。这次是真正的动!疯狂的带着这两个女孩的手指在八卦图文纸上游弋着。两个女孩努力的压着手臂,用肘关节支撑着会拉的力量,但碟子却还是一个劲的移动着,疯狂的移动着。她们想抽手,她们想放开,但却只觉得,按在上面的那两根手指就像天生就长在碟子上一样,无论怎么甩脱,都只能徒劳,只能跟着它乱折腾。
&ldo;呜……不玩了,我不玩了。我要回家。&rdo;三个女孩哪里受得了这样的刺激,刚才还耸肩的徐冉冉现在竟第一个哭出声来。
过了良久,吃了兴奋剂似地碟子才慢慢的放缓了节奏,然后一歪一斜的划着z字型痕迹,接着弹开了两个女孩的手,见到自己的手终于脱开了这个鬼东西,两个女孩如蒙大赦,拉开椅子就和已经缩在床上的苏静一块儿抱在了一起。
幸运的是,碟子仿佛永久性的休眠了,静静的搁在那里,就如同从未动过。
&ldo;雯雯,我……我要上厕所!&rdo;徐冉冉紧紧的抱着李小雯的胳膊,散乱着头发道。
&ldo;你……你个死丫头掐疼我了。&rdo;李小雯打开了她的手,开口道:&ldo;不过我也想方便了,苏静你呢。&rdo;
她的眼睛极为尴尬,不过想必也是这个意思。
&ldo;怎么办?&rdo;徐冉冉声音抖来抖去的问。
&ldo;还能怎么办?你想憋死吗?咱叁一起去。&rdo;李小雯深吸一口气,揭开被子义正言辞的道,其实是她自己憋不住了……
&ldo;雯姐,我……我怕!&rdo;苏静苍白着脸,拖着李小雯的衣服带着哭腔道。
&ldo;我们一起去,人多就不怕了。&rdo;就这样,三个女孩子颤颤巍巍的互相搀扶着拐向女厕。
而桌子上的碟子,此刻却死灰复燃般的再次疯狂动了起来,而箭头上的红色颜料也如融化的蜡烛一样往下滴了起来,连续转了七次后,碟子劈啪一声,自己从中间碎了开来,化成了一滩面粉样的粉末,那种形式的颗粒别说是摔砸了,就算是用压路机去碾,也是根本不可能弄成这幅摸样的。
白中透着暗黄的图文纸上,错综复杂的排着七个小红点,每一个小红点都恰巧印在了一个楷体字上。七个字连在一块,不禁让人跌入深渊……&ldo;你们三个,都得死!&rdo;
第七十七章咖啡厅,欧阳陌
公厕里,三个哆哆嗦嗦的女孩子挨着队儿去方便,尽管互相看着守着,但却还是吓得顾左右而不敢言它。滴滴答答的卫生间里,水龙头已经爬上了一层黄铜色的铁锈,永不停歇的细长水流就是从这里渗出,然后溅在釉色的瓷砖上,声音很小,但却一次又一次的将三个女孩的心弦提起后再放下。
&ldo;喂,喂,好了吗?&rdo;李小雯抱着肩膀,用指节扣了扣门板,对,待在格子间里的徐冉冉不耐烦的开口道,一阵冷风刮来,使她抱肩的胳膊不由自主的紧了紧。
&ldo;快了,快了。&rdo;徐冉冉答道,然后拉了下冲水阀,才穿好衣服走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