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密斟良久,终于留不住她。
第二天,礼子却获得加薪升职。
昆荣调侃:“你现在是亚太区行政总监助理,还是亚太区助理行政总监?”
礼子轻轻答:“我是亚太区太白金星兼二郎神君,又称太上老君急急如律令。”
“切勿过份沉迷衔头。”
“明白,有人挖角才算好汉。”
“礼子,你形容憔悴,何故?”
“我噩梦连连,每晚看到一个哭泣的幼儿。”
“去度假吧。”昆荣怪同情。
“到何处,去做什么,去见啥人?漫无目的。”
“乘火车经大糙原如何,青藏铁路通车,我与你一起。”
“我俩又不是情侣。”
“女人怎么搞的,乘火车与谈恋爱有何关系?”
惠明在一旁听见,“嘿,长途旅行何等辛苦,只有与爱人一起才值得。”
昆荣笑:“我不明白你们。”
“毋须了解,只需爱惜我们,以我们福利为重。”
昆荣说:“太娇纵了。”
他一向对惠明有意思,可是不喜欢他的职业,报馆工作完全不定时,约莫每周工作八十小时,深夜回家,绝少在家晚饭……无论男女,新闻工作者都不是理想伴侣。
昆荣与惠明一起叹口气。
惠明轻轻说:“我们小时候妈妈一定在身旁,无论是跌一跤或是肚子痛,妈妈立即救亡,她好像没有自己生活,纯为侍候家人:半夜帮我做劳作,大清早送我习泳,安排暑假旅行,生日聚会,那是孩子们全盛时代,今日情况就差远了,父母工作时间越来越长,未能体贴子女。”
“这是否引起家庭暴力的原因?”
“可能,从前,母亲是家里定海神针,今日,她比谁都忙碌。”
昆荣说:“无论如何,我不会打人,尤其是妇孺。”
有工作多好,一班志同道合同事可以聊天散心。
“我最佩服礼子,对不愉快事视若无睹。”
礼子把手放在惠明肩上微笑,“这叫做涵养。”
“明日我们三人去钓鱼可好?”
礼子转头,“工作天天见面,还一起约会,惨过结婚。”
可是第二天,她还是去了,驾驶父亲的四驱车,车尾放着小冰箱,啤酒汽水水果齐备。
她把车停在公园斜坡,铺下红白格子毯,躺着仰看蓝天白云,她不觉盹着。
耳边听见昆荣与惠明絮絮细语,“结婚后我可不想吃亏。”
“那永远结不了婚,男女都得有所牺牲。”
“双方都蚀了出来,谁赚了呢?”
“地产商吧。”
“咦,什么事,那边有人扰攘,好像是一班少年。”
“过去看看,把礼子叫醒。”
他们叫醒她,惠明仍然嘀咕:“谁做洗熨,谁搬回家用杂物,账单如何分配?”
礼子揉揉眼,看向小溪源头,那里有一块湿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