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快的高潮冲击着中枢神经,顾楚因此失神,顾长安怕像上回那样把人折腾出病来,忍了一身汗:&ldo;就打算这么着就走了?这是何苦呢?&rdo;
顾楚叫他摁在怀里弄得酸胀,哽咽着咬他的脖子咒骂:&ldo;我就不能当你死了呀?!&rdo;
顾长安拍他的背,跟哄孩子似的:&ldo;哪儿那么容易死?不哭啊,咱想去哪儿去哪儿,不操心这一口吃的,你就是上天了我都一趟一趟给你送去!&rdo;
顾楚哭出来了。
顾长安最见不得他这种时候哭,越哭他越激动,血管里头血都要烧起来,就像把怀里白白嫩嫩的身体弄得一身青紫,弄坏了才爽快。
‐‐统共就剩这点儿用场了不是。
??第二十四章
&ldo;所以您说服妈妈了?&rdo;
等会议室人都走空了,顾承才敢问万里之外四平八稳坐在首席的父亲。他刚旁听完年内最后一次董事会议,父子俩有了片刻时间共处,尽管是隔着一个宽大的屏幕。
作为家长,顾长安十分传统守旧,他并不擅长同孩子交流自己与妻子的私事。
&ldo;大人的事你少管。&rdo;他板着脸说。
顾承说:&ldo;可您一直就在教我大人该做的事。&rdo;
顾长安不做声,但也没有切断通话,父子俩就这么静默着,正当顾承灰心想要放弃时,顾长安才又说:&ldo;人事部门交了年后的招聘计划书,过两天你回来问问你妈,有没有意向到荣晟工作。&rdo;
顾承松了一口气,他其实怕把父亲惹恼,毕竟父亲只有面对母亲时才会有用不完的耐性。他很高兴父亲开始考虑让母亲回到他从前的生活里,有一份体面的工作,也深爱着家人。就同他开始的时候一天想叫他几百遍妈妈,现在却更愿意叫他哥哥一样。
叫什么并不重要,他不想再给母亲增添精神负担。在向家人公开这个秘密之后,他觉得母亲可能会找不到自己的定位,在自我认知上,他应该更倾向于自己从前的性别,而且他早已被父亲惯坏,比起母亲他确实更像一个哥哥,一个从来没有过家族责任,被父亲用玫瑰和蜜糖惯大的哥哥。
他想父亲应该比他先考虑到了,一直以来都是如此,父亲表现的很顽固很愚蠢,但其实关于母亲,他比任何人想得都周到。
&ldo;那么,您预备给妈妈一个什么位置呢?&rdo;出于好奇,他多问了一句。
他那向来算无遗策的父亲面不改色的喝了一口咖啡,回答说:&ldo;我的办公室助理。&rdo;
顾虔确实是越来越独立了,自学会了爬,主观上他便不再需要人陪伴。宅子很大,他每天忙的不可开交,早起先爬到厨房门口去看看今天的菜目,然后爬去花厅检查鞋架上面的鞋子数目,接着爬去客厅攀着沙发练习直立行走,晌午喝完奶,又去书房为父亲主持会议,如果有新事物发现,还要塞进嘴里认真鉴别一下。
为了这个家,他操碎了心。餐厅椅子没放整齐,他严肃指出:&ldo;嗯!&rdo;
花园里梅花开了,他逢人便指:&ldo;嗯!&rdo;
管家走路踩到了地砖缝隙,他皱眉提醒:&ldo;嗯!&rdo;
保姆阿姨放错了玩具顺序,他强烈抗议:&ldo;嗯!&rdo;
奶奶穿了件新连衣裙,他大力肯定:&ldo;嗯嗯!&rdo;
整日里他比任何人都要忙碌,甚至还企图爬到院子里去,保姆阿姨着急抱他,叫顾楚拦住了,一家子大人围观他撅着小屁股后退着下花厅的阶梯,一只小脚在半空中踩了半天没踩到底,便又丧气的爬了回来,若无其事的当着众人的面爬到别出去了。
除夕夜顾承赶回来,一见顾虔,便把所有事情都忘记,连父亲的重任也忘了,眼里只有弟弟了。不但样样亲历亲为,还亲手把弟弟在父亲大床边的小床拖到自己房里,恨不能日日夜夜抱着不撒手。
顾长安只好亲自去跟顾楚谈工作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