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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章（第2页）

这样能喝，十来年都没再见他喝过了，过节这一点小酒不至于将他怎样，其余几个长辈便也都架秧子起哄。

顾承小孩子心急，见哥哥为难，不想看他困窘，立刻就想站起来寻个由头胡闹给他解围，没想他那威严的父亲比他更着急，先放了筷子：&ldo;二叔，他不能喝。&rdo;

&ldo;乱讲，小楚酒量好得很。&rdo;老头子挺倔。

顾长安脸上没有笑意：&ldo;我说了，他不能喝。&rdo;

餐厅里谈笑声渐渐降了下来，终于又有年长的人开口：&ldo;长安呐，你二叔这杯酒是敬小楚的，没有为难他的意思，我们看你也没打算让他自己成个家了，敬他这杯酒是心疼他，你不让他喝，那你就是不认他对咱们老顾家的这份功劳。&rdo;

顾老太太一旁看得心惊肉跳，怕顾长安要掀桌子，她拽着老头子的手心都要冒汗了，想要圆场子，却听得顾长安突然笑了起来。

&ldo;三叔您这话说的，我有那么不近人情？再说他这功劳可都使在我身上呢，是吧，谁能有我心疼他？实在是他最近身子不方便，喝不了酒，这样吧，既然是我房里的人，那我替他喝，来来，二叔，咱俩有时间没喝了，今天喝个够！&rdo;

他拎起酒瓶就不依不饶的过去了。

顾楚没想到这种场合下顾长安竟会开黄腔，顾承也呆了，大约除了自己这亲爹他便再没有见过更大的流氓，一桌兄弟姐妹看懂看不懂的都看着，他只得凶悍的说了句看什么看吃你们的饭，然后再默默给他可怜的顾楚哥哥舀了一碗热汤。

顾老太太也大松一口气，给顾老爷子擦了擦嘴，继续喂饭吃。要什么脸面，关起门来又没有外人，她反正是想开了。

夜深了散席，几个男人没喝够，女眷们嫌弃的给了张小桌子让他们继续。孩子们在外头放烟花，本来祥和一片，不知怎么的就打起来了。顾承霸道强悍，学了几年散打课程，三两下就把一个表兄摔地上。顾兰生怕他除夕夜里还要抄家法，拦腰拖他走，顾长安与其他人已经闻声走出来了。

顾兰生把顾承擒在怀里，这小少爷还不肯罢休的抬脚去踢。有长辈问怎么了，挨了打的表亲哭诉说：&ldo;我只是夸承承弟弟孝顺。&rdo;

顾承大骂：&ldo;去你妈的！以为我听不懂呀？！说我刻木事亲？！你妈才死了呢！&rdo;

屋檐下立着这些人一时间都没了声音，顾楚从楼上跑下来，堪堪听到那四个字，他刹住了脚步。

顾承像只小狮子：&ldo;小爷我告诉你，我妈好着呢！我妈忙着给我生小弟弟呢！你特么哪儿来滚哪儿去！麻溜回家刻你自己爹妈去吧！&rdo;

顾长安一声怒喝：&ldo;你给我闭嘴！&rdo;

顾承小脸铁青，梗着脖子呼哧呼哧喘粗气。

顾长安走到外甥跟前看伤势，那孩子比顾承高出一个头，却被打得眼眶发青，躲在他妈妈怀里，由他妈妈慌忙出面道歉：&ldo;不严重不严重，小孩子不懂事乱讲话，长安你可千万不要放在心上。&rdo;

顾长安说：&ldo;早点儿睡吧。&rdo;

然后他转身从顾兰生怀里拽出了顾承，怒容满面拖到屋子里去了。

大晚上的顾家大客厅里鸡飞狗跳。顾长安要打，顾老太太拦着说你要打就先打我，顾长安要骂，顾老太太说童言无忌骂有什么用，顾长安要罚抄家法，老太太说你自己没抄够还想祸害孩子。祖孙三代玩老鹰捉小鸡，旁人也都不是傻子，连忙的上去拉顾长安：&ldo;好了好了，小孩子打架大人掺和什么劲，承承快到楼上玩儿去。&rdo;

顾承还在生气呢，叫顾兰生抱走了。

第十三章

顾楚恍恍惚惚如提线木偶般上楼，心头不停的盘旋着顾承愤怒的样子，他像只狮子一样保护着他素未谋面的母亲，而他却在几步之外无动于衷，这样的母亲，不如一早就死去，好过他从小到大日夜盼望，好过他为了一个念想与人拳脚相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