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夜,夜色并不明朗,好像天地都被罩在一个黑色的罩子里,远处近处都是一片朦朦胧胧,只有顾拓和方锦时的新房里亮着一盏灯,散发着盈盈的柔光。
万籁俱寂的夜里,游戏音乐和任明辉的说话声却清晰可闻。
他们这一局逆风,有个队友已经在泉水挂机了,任明辉骂骂咧咧地往上冲,又死了一回,正生着气。
方锦时打游戏时没那么多话,手法干净利落,就是一个刚!他顾不上安抚任明辉,冲上去放个大招,收了一波人头。
一杀,二杀,三杀。
玩嗨了的方锦时浑然不知一楼的大门被拧开,他的爱人踏着夜色走了进来。
任明辉看着方锦时连收三个人头,大呼一声:“漂亮!”
死亡冷却时间一过,又直奔中路,邀方锦时来波大的。
方锦时耳朵里塞满了任明辉的叽叽喳喳,完全没有听见顾拓的脚步声。
顾拓起初走得很慢,很轻,他怕方锦时睡了,他动静太大会吵醒他。
方锦时觉轻,有时候半夜惊醒,要在他怀里趴在半个钟头才能重新睡着。
他有时候上班去得早,也都是轻手轻脚。
然而走到二楼,就听见一个陌生的男声吱哇大叫,正从他们的卧房里传来。
顾拓皱眉,他不认为他的爱人会这么没分寸,把朋友领到他们的卧房里,可是这么晚了还在跟朋友打电话,那也太不乖了!
他心里隐含三分怒气,一把拧开房门。
房门应声而开,方锦时受了惊似的把手机抛了出去,还来不及做出防卫的姿势,就见他日夜思念的爱人站在门口,正专注地看着他。
方锦时顿时什么心思都没了,他把被子一掀,直奔顾拓,三两步跳进了顾拓怀里。
顾拓把人抱着,他就把头靠在男人的胸口,好像在汲取他的体温。
“顾先生,你怎么回来了?我好想你!”
顾拓没有回答他,偏头看了看他踩在地上的赤脚。
结婚以后,他才发现方锦时好像喜欢赤脚走路,倒不是平时不穿拖鞋,只是一旦有什么事情,他就顾不上穿鞋了。
为此,他在家里各处都铺了绒毯,不让方锦时着凉。
然而最近天太热了,方锦时又把绒毯取掉了。
他现在光脚站在地上,冰凉的瓷砖是柔和的米白色,越衬得他的脚白皙干净,几个脚指甲粉嫩嫩的,可爱得很。
顾拓却顾不得想什么可爱不可爱,他把人往上一提,不让他踩实地面。
方锦时双脚落空,无措地蹬了两下,正蹬在顾拓的脚背上。
顾拓腾不出手,低头咬了下他的鼻头:“别动。”
然后像架着个布娃娃似的,把人架到床上放好。
自从在一起后,方锦时发现无论床上床下,他和顾先生真的解锁了很多奇奇怪怪的新姿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