庄律身子斜侧向她那边,眼神认真地看着她:“其实——”
他用一种吊人胃口的手法拿捏着,好半天才继续开口:“酒店那晚,我也是第一次。”
“……”江梓苏发誓,她再也不会对他有什么期待。
她管他是不是第一次。
而且,他的话,她真是一个标点符号都不信了。
庄律也不怎么在意她信不信,他的重点是:“你要知道,男人刚开荤那段时间,性欲会很强的。”
江梓苏面无表情:“需要我借你嫖资吗?”
庄律细细看了她一眼,声音一本正经的:“我是非常传统的好男人,不嫖娼。”
江梓苏只听听,不往心里去。她还记得被放在酒店房间的那一沓红票子,她还留着。
她算是看清楚这男人了,只有两个人的时候就各种甜言蜜语土味情话撩妹三十六计齐上阵,有外人的时候就各种冷言冷语我们不熟你谁呀。
这种男人,在她做鬼魂的几千年里见得太多了。
在床上或在去床上的路上时就各种好说话,完事了就拔吊无情。
她真是一点都不想和这种人说话。
庄律看她一副冷淡的样子,侧着身放软了声音:“生气了?”
江梓苏不说话。
庄律又哄:“是气我挽留夏晚儿未婚夫的身份呢?还是气我没有主动承认睡了你?”
说着,他侧向江梓苏那边的身子都靠过去,笑着:“瞧瞧这小表情,真像我媳妇儿。”
“……”江梓苏怕她再闷下去,他能把自己说到天上去,干脆冷淡开口,“我问你知不知道夏晚儿身份的时候,你说不知道。”
她这话音刚落,庄律就接头,特别理直气壮:“冤枉!我绝对没说不知道,我反问你指的什么身份,你没继续问下去。”
江梓苏沉默的时间里,庄律又是哄,笑着哄:“再说了,我说什么你就信?这么乖的?”
“……”江梓苏感觉,自己和这混蛋在一起的时候,会被衬托得有些蠢,可能主要是因为他总一副骗小孩的语气。
深吸一口气,她看了他一眼:“你觉得有意思吗?”
她声音很冷,一下子就将庄律哄人的气氛给打没了。
庄律眯了眯眼,常挂脸上的笑容变得有些僵硬。
伸手不打笑脸人这话是有道理的,打了笑脸人,气氛就会僵硬尴尬到让人感觉不适的地步。
特别庄律这种人,有着绝对的实力,又不按常理出牌。江梓苏知道他的鬼使身份后,打心眼里是有点怕他的。
但又实在是气。
倒不是气他和哪个女人感情水到渠成,或者他不承认睡了她,而是气,她用自己的全部换来的短暂一生,却是被他算计着的。
本来只是想要体验人生,江梓苏人生里的酸甜苦辣,她都可以接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