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话是否认的话,但语气里分明没有一丝否认的意思。
江梓苏坐在椅子上怔愣了许久,皱着眉头木木道:“如果真是我,他看到我的时候,表现也太淡定了吧?”
梅焕眉目放低,轻吹着杯中滚烫的茶水,漫不经心道:“心性不错,可造之才。可惜了。”
“他心性不错?还那么恶劣的态度对待客人?”
梅焕轻抿了口茶,解释:“只是一种经商手段罢了。他为人不善长小摊贩的那种油嘴滑舌,大费口舌地和人讨价还价是绝对做不来的,在那么多的小摊贩里边,绝对存活不下去,只有另辟蹊径。”
“另辟蹊径?”
“你不就是好奇买了他的货吗?这世上,永远不缺好奇心比钱多的人,同样也不缺觉得便宜没好货价格越高越有价值的人。”
江梓苏点头:“难怪他卖那么贵。”
“他销量不高,但一件赚别人几件的钱,倒也勉强维持生计。心性,人品,智慧,一样不缺,如果没有当年的事,如今应该有不小的成就了。”
梅焕的声音有些感慨,江梓苏心里更加感慨。
曾经的天之骄子,在最灿烂辉煌的时刻,因为一场牢狱之灾,人生全部毁了。如今四五十岁,怕是再也没有翻身的机会,一生也就这样了。
而这样悲剧的人,在她刚刚看到的时候,没有感受到一丝负能量,反而有一种超出常人的洒脱。这样的人,可不是心性好么。
“你刚刚还说他人品也不缺,你也觉得他是被陷害的吗?”
梅焕摇摇头,神色淡泊:“这事关小江总的家事,我不宜评判。”
江梓苏凉凉地笑了:“你也觉得,是江浩森陷害吗?”
梅焕抬眸看着她,温润的面容变得端肃:“不,我什么也不觉得。小江总的觉得也有些过了。你觉得一个初为人父的男人,该有多狠毒才会对自己不懂事的女儿下手,用以陷害他人?”
“是啊,该有多狠毒。”江梓苏眯了眯眼,“应该只是猥亵未遂吧?”
梅焕轻抿了口茶,风轻云淡道:“嗯,未遂。关了一年半。”
江梓苏心下思量,这一餐也差不多就在这故事讲得差不多的时候结束了,梅焕还笑着感慨:“所以说一个人用餐舒服啊,小江总到后面都已经没什么胃口了。”
江梓苏扯着嘴唇笑了下:“我胃小,吃不多。”
梅焕打量她一眼:“难怪这么瘦。”
“……”
午餐结束,江梓苏就跟着梅焕去了他说的玉友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