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珍棠捉着他手腕,想往外推,却又不用力气,没真的挣扎,显得一副欲拒还迎的样子。
他的手挪了位置,面不改色问她:“光天化日什么?”
纪珍棠屏息,拧眉:“你别趁机。”
这回握着他腕子的手力重了些,她是真怕了。
钟逾白仍然微笑,低低说:“只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
提醒她,别忘了,你在那些夜里,是怎么在我身上找领地的。
讲完,纪珍棠突然双腿一并,把他手夹住,狡猾地笑出獠牙,露出一副你休想跟我斗的得意表情。
“欸。”钟逾白提醒她一声。
见沈束过来,她看一眼,才停止嬉闹。
他撤开了手,抬起去接对方递过来的茶杯。
一人一杯,摆在面前,热气袅袅。旁边的假壁炉发出噼里啪啦的烧柴声,屋里很暖和。
但是钟逾白还是放心不下她不穿裤子的两条腿,叫人送来毛毯,“盖一盖,别冻伤了。”
纪珍棠拿到旁边,跟他犟:“不要,我都热死了。”
他无奈,说:“起码膝盖遮一下。”
“不。”她坚持唱反调。
坐对面的沈束笑起来,说句公道话:“女大不由娘,你随她去。”
纪珍棠表示认同地点头。
钟逾白听笑了,慢悠悠地应一声:“嗯,我成你娘了。”
他便懒得再管,尝了一口杯子里的碧螺春。
手从她后腰空隙探过去,轻轻搂住。几根手指隔着衣料点在她身上,弄得痒兮兮。纪珍棠身子一缩,落进他怀里。
听他们谈话,得知一二。溪山最近在做旅游度假村的开发项目,这个茶庄就是项目之一。纪珍棠从不过问他七七八八的生意,但是沈束摆出一份合同叫她签字的时候,她恍然呆住了。
“我签?确定?”她指着自己,看着钟逾白。
他点一点上面的甲乙方姓名。
纪珍棠看到了纪桓的名字。
“愿意的话,做你爸爸的甲方。”钟逾白简单地总结了一句这份合同的由来。
纪珍棠望着纸上的签字一栏,大概地明白了过来:“所以这个茶庄,是你投资的,但是以我的名义,实际上是我的店?”
钟逾白说:“我投资,沈总帮你打点。”
纪珍棠瞧一眼微笑点头的沈束:“那我负责什么?”
钟逾白想了想,不无正经地答,“数钱吧。也是个差事。”
她心下警惕,把合同缓缓推远:“你不会想这样拴住我吧?”
他不以为然,淡淡睨她:“这点东西就能把你拴住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