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然,给他挑更好的武师傅才是正常展开,而不是关注他字练得怎样,毕竟江兴德看重的只是他的“勇武”,其他方面的教导应该还不至于让他上心。
江宣坐去了书案一头,心里倒不急,等过几天,江兴德确定了只有晚上那一盅药膳汤有点强身健体效果,别的接触都没用后,也就不会再非得把他提溜在身边了。
江兴德也是嫡长子,自小接受的侯府正统继承人教育,一手毛笔字写得挺有章法,江宣在他指点下,练字上的确是立马有了点长进。
把江宣练字上的问题挑了挑后,江兴德就继续忙自己的去了。
江宣练了半个时辰后,放下毛笔,拿着字帖去西间窗边散步远眺,顺便背书。
江兴德听他嘀咕了一会,嫌烦,“你背什么呢?”
“蒙学。”
江兴德:……十六岁的人了,背七八岁娃儿的蒙学……
“显昌去年就学完了蒙学。”
显昌也是侯府继承人,接受的教育自然不一般,江宣小时候可没人管他,随口解释了一句,“我以前没怎么学,以后要写公文起码不能语句不通,趁现在背背。”
“你就不能闭着嘴背?”
“不能。要不出去背。”
江兴德揉眉毛,“行了,你就搁那吧。声音小点。”
最后这一天,江兴德听江宣背了有半天的蒙学,到吃晚饭时候,只觉得耳边还在嗡嗡响。
转眼又过去一天,到第三天下午,江兴德收到一封密信,看完脸色不好,加上实在是被江宣烦的不行了,也发现了把人放身边好像没什么效果,主要看得还是晚上那一盅汤,当下就让人滚蛋了。
什么侯府公子该有的教导,老四就当个莽夫挺好的。
江宣脚步轻快地把东西搬回了楼下。
江宣走后,江兴德又展开密信看了看,“四月初八,李恒赴京,见三少爷江宏,逢三少爷心有不愉,被殴,俄而被扔出上京,并被威胁再不许进京。”
李恒就是江兴德之前的亲卫大李,疑似私结江宏但没找到什么证据,后来被打发去了上京下面的武清县,当了个从九品末流小武官,就在先一步过去的江兴德另一个亲卫老辛手下当差。
江兴德能连着安排两个亲卫去武清县当武官,自然代表江夏侯府在那边有一定势力。
虽然当初江兴德下意识顾忌江宏,没深查李恒,但跟李恒毕竟不算多好聚好散,贴身亲卫又多少知道主将一些隐私,还是吩咐了侯府的人暗里先盯李恒几年,一直没异动的话,再慢慢放松盯梢。
结果没想到,老陈事情刚过去,江兴德也想明白了当初对李恒还是太过轻拿轻放了点,就收到了这么一封密信。
独自坐了好一会,江兴德低声感叹,“儿子长大了啊。”
李恒能跑去找江宏,自然是当初两人还是勾结了的。
又过了会,江兴德看着密信上的“李恒”两个字,眼神变冷,已经料理了老陈他们四个,再加一个也不多。
当下江兴德提笔,给侯府在外面的人手回了八个字——“革除李恒,继续盯梢”。
给了个官身还不知足,还跑去找老三,心这么大,侯府可要不起。
这些年跟在他身边,好处没少拿,够他回去做个乡下富家翁了。
要是到时还不知足,哼!
第二天,四月初十,江宣伤势好了大半,脸上也只剩下几块肿胀,青紫基本都退了下去。
转天早上,江兴德就带着江宗、江宣、少了一半还没补上的亲卫回了侯府。
在东角门里下了马后,江兴德带头走人,其余各人随之各回各院。
鹤芝堂。
江兴德梳洗、用完膳,跟侯夫人坐去东次间靠墙的软塌上,夫妻俩各自问些彼此日常。
“这次在虎贲卫,老四可是好好给我长了次脸……”
江兴德把江宣在北乙的事说了说。
侯夫人惊讶,“老四居然这么悍勇!”
江兴德得意,“可不是!”
现在虎贲卫里的哪个不羡慕他生了个好儿子!